為首之人乃是峨眉派男弟子秦榮,他淡然說道:“山西五鳳刀怎么使的‘五虎斷門刀’?我們陳夏占據關中,對百姓秋毫無犯,也無進攻山西之意,可以說雙方無冤無仇,何故夤夜來犯?”
山西五鳳刀余下一人昂然而立,冷聲道:“我兄弟三人既然敗陣,只怨自己學藝不精,不能為家父孟正鵬報仇,更有甚么好問?”
原來他是山西五鳳刀門下弟子孟少康,當年謝遜殺他父親孟正鵬,他不過才一歲,張翠山一家三口回歸中土之時,他二叔帶人入鄂,那時他也不過十來歲左右。
沒想到忽忽十幾年過去,他練成武功,聽聞夏軍與明教結盟,又聽聞謝遜落入陳昭手中,擔心陳昭會將其無罪釋放,故而潛入長安,打探消息,準備殺謝遜報仇。
秦榮微微一笑:“我們掌門俗家兄長命喪謝遜之手,所以我們峨眉派與你們山西五鳳刀同仇敵愾。孟兄,夏公擒下謝遜,就是要在天下群雄面前將其明正典刑,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孟少康一怔,冷哼道:“這不可能!明夏結盟,陳昭又怎么會殺謝遜?”
秦榮嘆道:“明夏結盟,為的是共抗胡虜,可不是和天下武林對著干,孟兄,夏公已經詔令天下,要在臘八節召開屠獅大會,到時候你完全可以親眼看見殺父仇人被千刀萬剮,又何必著急冒犯夏王府?”
孟少康臉色一呆,口中喃喃道:“難道是陳友諒騙我?”
不過他只是沉思片刻,隨即抬起頭來:“事已至此,夫復何言?我已夤夜來犯,兩位兄弟已被斬殺,我也不想獨活!道長殺了我吧?”
秦榮微微一笑:“夏王早已下令,凡是找謝遜報仇之人,只要未死,便可放行。你這兩位兄弟只是被打昏,貧道可沒殺人。”
說完,手中利劍一抖,急點地上兩人,內力所至,頓時將兩人弄醒。
“二弟,三弟!”孟少康不由得大喜,抱住兩位兄弟,聲音幾度哽咽,半響才向太虛子致謝離開。
秦榮嘆道:“敵人已退,我們回去稟報吧。”說完便帶著身邊兩人向宮門走去。
韋一笑正想跟隨前去瞧個究竟,卻被張無忌一把抓住,指了指右前方長草之中。
韋一笑屏神一聽,里面果然有人輕輕呼吸,暗道:“好險!原來尚有埋伏。”
當下兩人靜伏不動,過了小半個時辰,才聽得草中有人輕輕擊掌二下,遠處有人擊掌相應,只見前后左右六人長身而起,或持利劍,或挺刀槍,散作扇形回入王宮之中。
兩人對視片刻,韋一笑道:“那秦榮是峨眉派高手,我看他劍法高明,和孟少康交手的時候壓根沒使出本領來。”
張無忌點頭道:“不錯,秦榮是峨眉派高手,而他只是一個負責看守宮門的統領,可見里面戒備甚嚴。”
“那我們還去不去?”韋一笑皺眉問道。
“當然要去,就算是龍潭虎穴,我們也要闖一闖。”張無忌斷然道。
“教主說的是,我們現在就飄進去。”
兩人計議已定,便飄身過了夏王府的城墻。
他二人輕功絕世,縱身上了屋頂,躲在屋脊之石,身形甫定,就看見屋脊之上,有兩人輕飄飄掠過,衣袍鼓風,利劍映月,正是宮中巡查的高手。
待兩人過去,向前縱了數丈,瓦面上腳步聲響,又有二人縱躍而過,他倆一人持打穴橛,一人手持兩根判官筆,目光如電,看身形不在太虛子之下。
張無忌和韋一笑雖不認得兩人乃是河間雙煞卜泰和郝密,但也看出二人極不好惹,因此潛伏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