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也是想是說給衣柜里的敗犬聽的,正宮娘娘為什么會突然提這一嘴?
難道她發現什么了嗎?
應該沒吧.,衣柜里什么動靜都沒有,也許只是無意間提及的.....
多崎司內心安慰自己即便,隨即清了清嗓子,冷靜道:“和你說些正經話吧,我是想和你來往才和你來往,你想要我陪著,我也樂意陪著,怎么都無所謂。但有一點需要明確強調:我是我,不受制于任何人。”
栗山櫻良白了他一眼:“想讓我不以‘和花見姐告狀’這個理由來威脅你就對不?直接說嘛,發表這些這么中二的發言真傻氣。”
“小公主真聰明!”
多崎司笑了起來,和栗山櫻良這人聊天總是這么有趣。
栗山櫻良沒好氣地命令道:“不要叫我小公主。”
“為什么?”
“聽著很猥瑣,好像你是什么怪蜀黍一樣。”
“我覺得蠻親切的。”
“反正你以后都不許再叫!”栗山櫻良看著自己的腳趾甲說,“家里那個媽媽總是這么叫,聽得人煩死了,可她本人一點都覺悟都沒,真是蠢到百分之百無可救藥的無聊女人。”
多崎司剛要問話,她豎起食指貼在唇邊,用眼神傳遞出“不許追問”的信號。于是他便扯開話題:“無趣的正人君子到處都是,像我這樣訓練有素的流氓萬中無一。”
栗山櫻良沉默了10分鐘。
燈光悄然地覆蓋著她小小的身體,雪白的肌膚瑩瑩發亮,給人一種近乎透明的美,似乎明天就要消失的極其微妙的美。
空氣中飄蕩著某種不安的情感,多崎司心想,她真的很特別,一個清冷孤高的漂亮女孩,總能很清楚地看透事務的本質,可以發現許多別人看不到的敏感問題。
但她本身就是一個問題。
政治世家這個光環下長大下的她,與家人、同齡人之間似乎永遠都不會達成和解,這本身就天大的問題。
栗山櫻良背靠著窗臺,海風吹入,掀起她的頭發。
“欸,多崎司。”她視線抬高,盯著衣柜問:“像我這種古怪又傲慢的女孩,你的耐心可以持續多久?”
“可以很久的啊。”多崎司開玩笑似的說,“我是個腿控嘛。只要你的腿一直好看,我就一直有耐心。你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只要早睡早起,漂漂亮亮地活著就行。”
“為什么這么親切的話......”
栗山櫻良頭疼似的捏著鼻梁:“你總要以那么不正經的方式說出來?”
“不是不正經。”多崎司解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覺得有興趣的事一旦開始了,我就不會中途撒手不管。”
“這算不算是在給你添麻煩?”栗山櫻良冷靜地問。
她靜靜地注視多崎司,對于他的回答沒有任何意外,所以聲音非常輕松,甚至還帶著一絲得意。
多崎司想了想,回答道:“也算是麻煩吧,不過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歸根結底,我也是喜歡和你相處的感覺,才會一直留在ATF部的,并非是出于目的或者義務。至于我為什么喜歡和你相處呢...嗯,我曾不止一次想過,如果我是個普通的十五歲少年的話,肯定會不由分說地喜歡上你,很瘋狂的那種,懂了吧?”
栗山櫻良搖頭:“不想懂。”
懂了。
但不想懂。
“你的感覺也差不多吧。”多崎司說,“和你呆在一起時,那種少年獨有的朦朧感情會偶爾重新冒出來。雨的聲音、風的氣味都會連帶著變得妙不可言。”
“你所講的東西,我現在也心領神會。”
“真的?”
栗山櫻良哼了聲,接著冷冷道:“假的!”
心照不宣的傲嬌!
多崎司把視線從她的腿移到她的臉上,臉上盛開著燦爛的笑容:“我們兩人的關系真奇怪,好像比任何人都要融洽一樣。也許長大后說不定會悄悄見面,去不可能有人認出的溫泉旅館睡覺。雙方都輕松愉快,心靈自然相通。準確點說來,這是比戀人更有樂趣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