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櫻良緩慢地瞇細眼睛,伸出手心輕輕觸摸他的臉頰。
指尖劃過他的耳垂,又軟又滑。
緊接著,她放下腿,像是要記住什么味道一樣彎腰湊到多崎司脖子上,用鼻子“嘶”地深深吸了一口氣。
明明做好了覺悟……
但仍感覺到眼角微微發熱,感覺就像被一擊貫穿痛處那樣。
松開手,直起腰,栗山櫻良靠回椅背,像是從幾公里開外那樣遙遙注視著多崎司:“除了你和花間姐,我沒有談得來的人。”
多崎司一點也不開心地回她:“很榮幸。”
“不騙你,所以不和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我幾乎跟誰都說不過三句話。”
說完這句,栗山櫻良忽然很敲破地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可惜啊,你這人太傻氣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蛋。”
傻氣......
算是她表達親切的形容詞嗎?
多崎司沒再說什么。
部長大人只有部長大人的處境,有她自己的感情。
他不可能完插進去。
見他沒有說話,栗山櫻良敲了敲桌面:“不給我倒杯酒?”
多崎司只好爬起來,給她斟了小半杯葡萄酒。
栗山櫻良端著酒杯,輕輕一笑:“喝醉了怎么辦?”
“那就睡這里好啦。”
“好主意。”
多崎司心想,你最好就睡這里,把和島本老師共處一室的機會讓給我。
栗山櫻良喝完杯里的酒,又倒了一杯喝下去。
像是打算真的喝醉那樣。
月夜已深,窗外櫸樹隨著海風搖曳,高大的樹冠讓人感到其深邃的漆黑會一直伸向到遠方的海邊。
衣柜里。
小可愛氣鼓鼓地透過縫隙往外看,表情非常委屈。
才剛剛答應和自己談戀愛,轉頭就和另一個女生在這聊得那么火熱。
東京人真的壞透了!
棲川唯眼神斜著看了她一眼,輕輕開口說:“二宮同學,這家伙的人品不太靠得住,你要遠離他才行。”
“遠離他...”二宮詩織爭鋒相對地問,“好把位置讓給你是吧?”
“……”棲川唯咬了咬牙,“他本來就是我的!”
“現在不是!”
“噓,別那么大聲!”
“對哦,我們要盯著栗山同學,不讓她有機可乘!”
衣柜重新安靜下來,兩雙眼睛緊緊盯著外面,視線異常森冷。
栗山櫻良有些不勝酒力,從臉頰到脖頸都在微微泛紅,醉眼迷蒙。
風不斷從海上刮來,她閉著眼睛任憑夜風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