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櫻良撩了下馬尾,云淡風輕地說:“對你一瞬間的心跳加速會有,但冷靜下來后我對你完全沒有感覺!”
“不不不...”
多崎司趕緊澄清:“我只是想說你下巴的手感真不錯。”
“……”栗山櫻良鼓起腮幫,對他這種不配合自己的說辭很不滿。
“等你穿上貓耳女仆裝那天。”多崎司拿出一罐汽水,手搭在拉環上說:“我要像撓貓下巴那樣撓你。”
手指一用力,拉開拉環。
他猛灌一口菠蘿汽水,然后把尚且冰涼的鋁罐貼著臉滾動,嘴里發出舒服的呼氣聲
栗山櫻良安靜地看著他凸起的喉結。
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
西邊的太陽異常慷慨地把余暉灑向地面,照亮沙灘。親昵柔和的海風不時拂面而來,暑氣逐漸消散。
兩人一邊喝汽水,一邊嚼著夾有鮮蝦的三明治。不久之后,紅彤彤的夕陽接觸到海平面,將海水染成了和三明治里的番茄汁一樣的鮮紅。緊接著,夕暉從江之島后方落下海面,燈塔放射出亮光。
栗山櫻良依舊躺在沙灘上不想起來,感覺像是連最后一束陽光都不想錯過。
“回去吧。”多崎司說,“天就要黑了,再不回去留在這么只會便宜了蚊子。”
部長大人點了點頭,起身,但未完全站起來,只是一動不動地蹲著,仿佛在品味夕陽最后的余韻。
多崎司收拾好垃圾,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沙子,朝她說道:“差不多就行了,今天雖然過了,但還有明天,明天過了還有后天,你這一副今天就是世界末日的表情干嘛,我跟你說啊,再不起來,信不信我又給你唱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
栗山櫻良撩起眼皮,目光在他臉上停了兩三秒鐘,嘴角蕩出極其輕微的笑意。
笑得很好看,令人怦然心動那種。
“行吧...就當還了剛才那次。”
多崎司邊搖頭,邊伸出手。
部長大人嫣然一笑,把手放在他手心里讓他拉著站起來。
自己的小手完全被他包裹住。
感覺很舒心。
同樣是十五歲,為什么他的手比自己的手大那么多呢?
栗山櫻良感慨地想著,一時間忘記松開手,仍由他牽著走了一段路。
兩人走出了沙灘來到馬路上,多崎司才松開她,夾著畫板往集訓地走回去。路過山腳下舉辦婚禮的庭院時,剛碰到婚禮賓客入場。
其中一輛很是眼熟的庫里南停在門口,后座的客人剛好伸出一雙腿來。
然后......
不知道為什么,多崎司視線好像被一塊黑色的布料吸引了過去。
黑色的華貴禮服,卻兀自地散發出邪惡的誘惑氣息。周圍的無數男人的視線都盡數被吸收殆盡,甚至連燈光都在她身上產生了扭曲。
嗯。
多崎司絕對認識那個人。
這種情況下,他迅速移開視線,假裝沒發現般繼續往前走。
然而,德國哲學家尼采層說過: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措手不及的事就這么發生了。
那一片深淵邁出腳步,朝多崎司飛奔過來。
而且是腳踩高跟鞋,發出“喀喀喀”的腳步聲往這里沖過來。拽起多崎司就往外跑,一副貴族小姐從無聊的貴族宴會中逃跑出來準備和平民小男友私奔的架勢。
“停停停!”
多崎司慘叫道:“小姨你松手!”
“嗚嗚~小司你來得太及時了,小姨才不要參加這種無聊的婚禮啊!”棲川栗一把抱著他的胳膊,興高采烈地喊道:“小姨只想和小司貼貼~!”
走在前面的栗山櫻良臉都綠了。
她憤怒地轉過頭來,冷得刺骨的眼神直直盯著多崎司:“你現在什么意思?是跟她走,還是跟我回去?”
“唔...櫻良你放心好啦。”
擁有天使般美麗容顏的棲川栗輕撫著自己的大胸部,曖昧地笑著說:“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