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句話,李滄感覺自己闖禍了,從女孩后面的紅土房子里禿嚕禿嚕鉆出十幾二十幾三十幾個人,圍著他們,男女老幼,又哭又笑,又唱又叫,手舞足蹈過年一樣,嘴里不斷重復著同一句李滄聽不懂的土著語。
瑪緹尼斯老臉上的表情相當精彩“他們希望您能帶走這個女孩”
“”
“您剛剛夸她漂亮”瑪緹尼斯堂堂部落大祭司,頂頂暴躁的非洲老哥,臉上居然還能透出一絲紅潤也著實是為難他了,“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有這樣的事,但他們說,偶爾會有像您這樣的人來到這里,走一走,看一看,帶走某個漂亮的女孩,這些女孩偶爾會回來,穿著很尊貴,給上一些錢,或許獨自離開,或許會帶走一兩個姐妹,無論如何,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難以企及的奢望,他們在恭喜她,會祝福她們這樣的人,不會阻攔,他們說半年之前隔壁巷子有一個漂亮女孩被帶走了,跟著華夏人走的,那個人也說了這樣一句話,女孩上個月回來過一次,她很好,已經學會說華夏語,所以剛才您那句話他們才聽的懂”
“”
瑪緹尼斯連忙道“對不起,這是我的失誤,我真的不知道這里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但請您不要拒絕,您知道的,這樣大的心理落差足以摧毀一個人最脆弱的心理防線,您不帶走她,她恐怕無法繼續活下去,其實其實您如果不喜歡她的話也沒關系,我可以把她帶回部落那邊”
難得你優雅的帶魔法師膳心大發一回,這讓我如何體面的起來
李滄這種半社恐體質就很難會因自己的錯誤去懲罰別人,當然,老王和邱小姐除外,他繼續對女孩笑了笑,低聲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瑪緹尼斯,你到底聽明白了沒有,之前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做的”
“噢,這個簡單,您就隨便說幾句話,表現得您很喜歡這個女孩的樣子,反正他們又聽不懂的,然后直接把女孩帶走就行了”
“就這樣我怎么覺得你老小子是在給我挖坑呢”
瑪緹尼斯咳嗽一聲“您可能沒有明白,您如果帶走這個女孩,那就意味著這個女孩以后會處于一個這個區域的所有人絕對無法企及的社會地位上,她會像之前,不,超越之前所有的那些女孩成為一個傳奇,她的家人會不會受人尊敬我不知道,畢竟所有非洲裔的親緣關系都很奇怪,但絕對、絕對、絕對會活得相對容易一些,如果您丟下她我想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反正李滄在軌道線上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常,從三小只到尤克特拉希爾再到幻境島鏈,他手里被塞過來的人已經帶了虱子多不咬債多不愁的地步,不差這一個,于是輕咳一聲壯膽“那個她很漂亮我”
同時對著這么多雙比常人更加熱切一萬倍的眼神,李滄的語言組織能力究竟可以退化到什么程度是個迷。
不過那些人既聽不懂也不需要聽懂,他們只需要懂本來就理解的那句“金玉良言”就夠了,人群迸發出一陣歡聲和驚嘆,他們甚至很快就從屋子里取出一卷紋飾大紅大黃看上去非常華麗的手織方巾蓋在已經面紅耳赤說不出話的女孩身上,歡呼著把她向李滄這邊推。
李滄把女孩牽到背后,交到一個部落女孩手里,取出一些基地的工分卡,又向里面夾了幾枚硬幣,盡量大聲的、顯得自己很有底氣的說“她會回來看望你們的,明白嗎”
瑪緹尼斯替李滄把卡片遞給那群人,救助這里面看起來最有威望的一名長者附耳過去翻譯“她不會回來了,這位尊貴的閣下只是希望你們可以保住這些錢不被人奪走明白”
“明白,我們明白的”
老者誠惶誠恐,臉上閃過一抹擔憂和懼色,其實他在看到幾枚硬幣的一剎那就已經明白女孩從今往后恐怕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至于以哪種方式愿神靈容許這個女孩繼續幸運下去。
莫明奇妙多個跟班,李滄一路都擰著眉頭。
連瑪緹尼斯腦子都有點麻,不大明白這樣古怪的事情為什么會發生的如此順理成章且進行得如此順水推舟,咱這位當世圣靈閣下,指定是有點子什么奇怪體質應在身上的。
八公里憋出六個字的李滄如是問道“那個,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