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卿見柳常茹沉默不語,已是驚得愣在當場,笑道:“柳將軍父子勾結董相想害我父兄性命,你覺得我還會幫你嗎?”
“不可能,我父兄怎么會?他們不會這樣做的。”
見柳常茹還不相信,葉卿卿便將柳常青父子在北朝攻城當日,要打開西城門之事告知了柳常茹,她整個人都嚇得呆住了,沒想到父兄竟是作惡多端,簡直就是那戲本子里人人喊打的惡人。
葉卿卿只因她懷有身孕,知趙乾是故意瞞著不讓她知道了,怕她受不了打擊,不利于養胎,可葉卿卿知道柳常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性子,與其瞞著她讓她犯傻,到處求人,還不如說出來,絕了她的念想。
葉卿卿見她臉色慘白,還懷著身孕到底有些于心不忍,便來勸道:“你也別太難過了,凡是多想想腹中的孩子,你父兄做錯了,他們該受到懲罰,但這件事與你無關,你還有父君和孩子,你應該為他們多想想,今后日子是和他們一起過的。”
柳常茹木然的點了點頭,居然嚎啕大哭起來,越哭越覺得心里委屈,指著葉卿卿罵道:“枉我還當你是朋友,哪有你這樣狠心的朋友。”
葉卿卿見柳常茹這般模樣,反倒是不擔心了,待她哭累了,再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想通了也就能接受現實,之后便會沒事了。“就是把你當朋友,才要將真相告訴你,省的你犯傻,四處去求人,若是讓今上知道了,你不服他對柳將軍父子的處理,那南陽侯府只怕是會受到牽連,你夫君,你肚子里的孩子日后要怎么辦?你可有想過?”
最糟糕的是若是她到處求人,惹惱了南陽候府,到時候被趕出家門,才是真正害了她。
她知道柳常茹的性子,雖然性子蠻橫不講理,但還有一樁好處,便是吃了虧,上了當,撞了墻,折騰過之后便會認命,譬如她之前為了蕭澈做了不少的傻事,后來得知非得嫁給趙乾之后,便漸漸的也就認了命,去和趙乾好好過日子了,趙乾只怕也是了解她的性子,才愿再給她一次機會,不然也不會讓她有了孩子。
柳常茹氣鼓鼓地坐下,拿了一塊桌上的糯米紅豆糕,用力地咬了一口,冷哼一聲道:“我打不過你,也說不過你,可我也不會就這樣輕易就原諒了你。”
葉卿卿見她別扭惱怒的模樣,也故作眉頭一擰,佯裝憤怒道:“好啊,反正我也不想見到你,出門右轉,慢走不送!”
柳常茹卻并未離開,她再次大哭起來,眼淚稀里嘩啦往下掉,哭得傷心極了,邊哭邊抽泣道:“葉卿卿,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了?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話,哄哄我嗎?”
葉卿卿睨了她一眼,皺了皺眉頭,小聲道:“哭的可真丑,若是趙乾看到這幅丑樣子,怕是會后悔當初怎么會娶了你!”
柳常茹快要氣瘋了,反而一點都不傷心了,呵呵一笑,挺著看起來并不明顯的肚子,笑道:“你就是嫉妒我有個好夫君,嫉妒我還有了身孕。我偏不讓你如愿,偏要和夫君好好的,恩愛一輩子。”
看到此時斗志滿滿的柳常茹,葉卿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便對玉蟬道:“玉蟬,送客!”
嗓門這么大,她被吵得有些頭暈。
“柳小姐,請回吧!”玉蟬連忙提醒道。柳常茹卻賴在椅子上,惦記著桌上的點心,厚著臉皮對葉卿卿道:“你這里的糯米紅豆糕好吃,能不能讓我都帶回去。”
葉卿卿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仍然不去搭理她,柳常茹擦干了眼淚,繼續道:“方才我說的都是氣話,你別生氣了,我只有你和婉兒兩個朋友。只可惜……”話說了一半,她便嘆了一口氣,聽說董相入獄,董婉兒性子冷傲,自尊心又強,且聽說她入冬起,病便一日重似一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這個冬天。
“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