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思緒敏感的穆長縈立刻就意識到,這不簡單,非常不簡單,簡直——
穆長縈打了個大大的哈氣——不簡單——
夜色降臨,穆長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這一次她是真的睡了個好覺,許是有了劫后余生的安心,這才讓她卸下所有的緊張和不安,好好的休息。可是她面臨的問題依舊不少,煦王府以及這具身體就是最大的問題。
“小姐,您睡好了嗎?”
穆長縈轉過頭去就看到胖乎乎的小姑娘,她記得白天見到她的時候,小姑娘自稱桃溪,她又叫柳扶月為小姐,想來就是柳扶月陪嫁的娘家丫頭。而且看她緊張哭泣的小模樣,應該與柳扶月關系非常好,至少是主仆情深。
“桃溪?”穆長縈試著叫小姑娘的名字。
桃溪以為自家小姐終于緩過勁兒來,坐在床邊連連點頭:“是桃溪是桃溪,您清醒一些了?”
“······”
穆長縈抬手想要坐起來,桃溪見狀立刻伸手來扶,幫助她靠著身后的軟墊坐起來。
“很抱歉,桃溪。”穆長縈決定暫時先不能夠向桃溪自爆身份,她現在的腦子非常混,找不到頭緒前她只能先借用柳扶月的身子:“我的腦子還是有點混亂。”
桃溪搖頭:“沒關系。大夫說了,小姐落水很有可能受到驚嚇影響記憶。這個沒關系,您可以慢慢恢復的。”
若是柳扶月能夠回來那就太好了,可是現在——
穆長縈低頭看著比自己還要纖細白皙柔軟的手指,這是屬于柳扶月的身子,她現在只能借用了。
桃溪心疼的和遺憾的樣子立刻顯露出來,后悔道:“早知道,昨天夜里奴婢肯定不會聽小姐的話讓你一個人出去。”
穆長縈敏銳的聽出桃溪說出的幾個字。
落水,昨夜,獨自一人出去。這些都應該與柳扶月突然靈魂消失了有關。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穆長縈只能順著說:“是誰將我救出來的?”
“是南侍衛。”
南侍衛?應該就是桃溪說的莫久臣的心腹侍衛南舊亭了吧。
桃溪沒有看出自家小姐臉上的疑惑,繼續說:“昨夜鴻臚寺大火,南侍衛本應該是跟著王爺去救火的。可是他卻將您抱回來,您渾身濕漉漉的,聽南侍衛解釋才知道您落水了。”
穆長縈迅速歸攏消息。既然這個姓南的是應該跟著莫久臣去鴻臚寺的,就說明這個侍衛應該是很受莫久臣的信任。而且他中途還能夠去救柳扶月,可以說明他被莫久臣安排來守護柳扶月,莫久臣很信任南舊亭,信任到可以將王妃的性命交給他。
這個南侍衛在煦王府中應該很有地位。
穆長縈掩飾自己對南侍衛的不熟悉,裝作詫異:“鴻臚寺大火?”
桃溪點頭:“嗯。聽說是鴻臚寺西院大火,本來要嫁入咱們王府做藝羽夫人的吉地穆家小姐在大火里喪生了。”
“喪生?嘶——”穆長縈一個激動扯痛了頭上的傷口。
桃溪見到連忙關切:“小姐,沒事吧?”
穆長縈搖頭,比起傷口痛她更擔心自己怎么就被確認喪生了!
“確定喪生?昨晚沒有人將我——她救出來嗎?”
桃溪說:“具體的情況奴婢不清楚。早上聽回來的府兵說,鴻臚寺的大火燒了一夜,整個西院連排的房屋全部燒毀。昨晚住在西院的所有人沒有一人逃生出來。”
“悉數燒死?”穆長縈不可置信。西院的人不僅有送她出嫁的定遠軍將士,還有前來迎接的煦王府府兵,竟然全部燒死!
桃溪不確定的說:“說是尸體遍地,這兩天的主要任務就是確認尸體。這件事直接影響咱們煦王府,圣上大怒,要煦王爺親自去查真相。所以煦王爺才不得不暫時放下小姐,沒有及時過來看望。”
桃溪一邊說著一邊看自家小姐的臉色,她可是擔心自家小姐因為煦王爺沒有看望落水險些失去性命的她,讓自家小姐不開心。因為她知道,自家小姐這次可是要好好與煦王一起生活,夫妻二人千萬不能有隔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