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穆長縈做到一側,拍著空位笑著說:“來,我們一起坐過來。”
桃溪點頭,跟著興奮的一起坐在秋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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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書房的莫久臣脫掉外袍扔到一邊。南舊亭偷偷嘆氣,就是因為被王妃拽了一下又要扔衣服了。
“練武場準備出來了嗎?”莫久臣已經換上居家的長衫。
南舊亭如實回答:“屬下還沒來得及準備,練武場已經被側妃整理干凈,不僅如此,就連客房都準備出來了。”
這些在莫久臣的意料之中。高羽夢在莫帝耳邊吹枕邊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不可能不跟高令顏通氣。高令顏早早準備出來,想來是高羽夢承諾她勢在必得,告訴她一些他承接這次試練的好處。
“高令顏這是幫著本王討好那些個官家公子,還有留宿他們,簡直就是愚蠢。”莫久臣坐回書案后面。
南舊亭說:“屬下也覺得不合適,留宿至此著實有些過了。”
莫久臣拿出這次參加練武的官家子弟名單,輕笑一聲:“他們中有些人是想獲得一些歷練,不過大部分人是迫于高相國的壓力。留宿也好,本王倒要看看他們心驚膽戰的樣子。”
莫久臣將名單交給南舊亭:“一會送去麗玉軒。既然高令顏想辦事,就讓她辦。”
“是。”
莫久臣打量了一下南舊亭,開口問道:“你剛才很高興。”
“嗯?”南舊亭被打量的心里發怵:“王爺指的剛才是?”
“幫柳扶月安裝秋千。”莫久臣輕笑:“你可很少去做那些小事了。”
南舊亭笑了笑:“王妃讓屬下幫忙,屬下便去了。”
莫久臣說:“你呀,年紀尚淺,可惜將孩子心性磨得太快了。”
南舊亭已經很久沒有展露過孩子心性。他八歲習武,經歷過家鄉戰亂,十二歲被迫入伍,十四歲因為武藝高超以及戰場上的表現被莫久臣看中得到重用,十五歲跟隨莫久臣班師回朝直接入煦王府做其貼身侍衛至今。南舊亭在莫久臣身邊五年,卻比十年的經歷還要復雜。他只是看著是一個普通的侍衛,可實際上的監尉司第一執行人。
很多人都佩服和羨慕南舊亭十九歲就得到如此的重用,但是只有少數人知道為了能夠配得上這個位置,南舊亭都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犧牲。他的童年顛沛流離,少年時代在枯燥和生殺權謀中度過。他好玩,好動,也喜歡躺在房頂上吹著晚風,可惜這一切早就被他藏了起來。
今天的南舊亭確實動了少年的心思,不過是幫王妃安裝秋千罷了,他想到了自己的小時候與鄰居家的男孩子一起玩耍,也幫過同村的小妹妹安過秋千。那一刻,他放下了戒備和一直以來繃著的弦,得到了暫時的放松。不是他將孩子心性磨得快,而是心性早就埋在了一場場的鮮血之中。
“王爺這是高看屬下了。”南舊亭一臉嚴肅。
莫久臣只是看著他,并沒有多說:“去吧,做你該做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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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后的穆長縈在院子練了一套基本的拳法,收氣凝神。經過幾次翻墻不順和逃走不利,穆長縈意識到即便自己的意識非常強烈,但是柳扶月的身子骨還是太弱,所以她決定強身健體。只有有了一副好的身體,她才敢在王府中與那些兇神惡煞硬碰硬。
面對著湖水收起力氣后,她余光掃過湖邊,看到不遠處燈火通明。她放下挽起的衣袖,遠眺,不僅看到燈火通明,在燈火通明下還看到了丁午和高令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