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縈是沒有打算與莫久臣提莫念珠的事,對她而言,給桃溪報仇是她的私事,煦王府是絕對不會為了一個侍女出面,所以穆長縈只想著私下解決。更何況,莫念珠是太后的人,就算她提出要嚴懲莫念珠,又有誰會同意。
“王爺會偏向莫念珠嗎?”穆長縈頭也不回的問到。
莫久臣看著穆長縈挺立的背影,清楚她心里的憤怒,問道:“你覺得呢?”
“她是郡主,桃溪不過是位小侍女。論身份地位,王爺應該會更站在莫念珠那邊吧。”穆長縈緊緊握著拳頭。
“論地位,本王確實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侍女去找太后找說法。”
穆長縈心底一沉,她就知道會這樣。
“不過。”莫久臣話鋒一轉:“論身份的話。本王王妃的貼身侍女是煦王府的大丫鬟,也不是隨便能夠被外人拿捏的。”
穆長縈心一動,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著說出這話的男人。
他這是要幫桃溪的意思?
莫久臣與她目光交錯,說:“莫念珠既然有膽承認馬是她驚動的,就說明她對于傷了一個侍女的事實并不懼怕。可是大家都清楚,她的初衷是傷你。本王不會為桃溪要說法,但是你的說法本王是必須要的。”
明白了。說到底,莫久臣看重的還是他的聲譽,煦王妃是他的附屬品,柳扶月顏面掃地那就是莫久臣顏面無存,依照這一點,莫久臣一定會去找莫念珠要個結果。
穆長縈露出一絲苦笑:“我可以問王爺一個問題嗎?”
“你說。”
“你到底在乎的是柳扶月這個人?還是煦王妃這個身份?”
莫久臣不解:“有什么不同嗎?你柳扶月就是煦王妃,這兩者早就在一起了。”
穆長縈搖頭:“煦王妃可以是任何人,只要你心情好隨時都可以換。但是柳扶月只是柳扶月,這輩子她都是一個人。柳扶月不過是你錦上的一朵花,柳家的一枚棋,太后娘娘的一個應答,所以她早已不是她自己了,她是你的附屬品,是煦王妃名頭下的犧牲品,是這座府宅的門面。”
穆長縈想起柳扶月的遭遇,想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桃溪,想起今日自己做的所有糊涂事。有感而發:“如果我不是柳扶月,站在旁人的角度來說,我一定會很心疼她。”
莫久臣反對道:“沒有如果,你就是柳扶月。就算是本王手里的一朵花也要是最燦爛的花,明白嗎?”
“拿我這朵花當作擺設嗎?”穆長縈笑著凄涼:“你說得對,你會為了煦王妃的這個身份對今天的事拿一個結果。可是委屈的是我,是桃溪。你要你的顏面無可厚非,我要我的公平也理所當然。”
穆長縈看著莫久臣手上的紗布,清楚自己今天不是來吵架的,話說到這就可以了。
“王爺還有傷,不宜熬夜,還是早些休息的好。”穆長縈這次乖巧的行禮告退。
“你要做什么?”莫久臣叫住去意已決的穆長縈,警告她:“不要給本王惹事。”
穆長縈背對著他,說:“我向來不喜歡惹事,只是她惹了我就必須要當個事辦。王爺盡管做王爺的,我有我的辦法。”
“柳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