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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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縈知道莫久臣一定生氣了,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如果不讓莫念珠付出同等的代價她是不會心安。她答應了柳扶月好好照顧桃溪,卻讓小姑娘受此重傷,她絕對不會息事寧人。
今夜無眠。桃溪因為重傷發起高燒來,白黎照顧了一個晚上,穆長縈也跟著守了一個晚上,直到次日清晨,桃溪終于降溫成功。白黎疲勞了一晚上,暫時去到朱雀榭休息調整。穆長縈在一旁繼續守著,確定桃溪穩定后才打著哈欠從房屋里走出來。
清晨透露出第一縷陽光,照在朱雀榭旁邊的湖面上,波光粼粼。穆長縈很困,但是不能睡,于是讓人守著桃溪,自己出去走走清醒一下,換換腦子。她走出朱雀榭,在清晨寂靜的王府里瞎晃悠,走到主院門口,正好撞見了穿著朝服準備去上朝的莫久臣。
一個一身黑色朝服,一個一身昨日的紅白騎馬裝。
一個被整理精致的權臣,一個頭沒梳臉沒洗的家中女眷。
一個儀表堂堂威風八面的煦王,一個蓬頭垢面滿臉疲憊的煦王妃。
南舊亭左右看看,怎么看怎么覺得奇怪,怎么看怎么覺得兩人這樣的形象對立著有點意思。
穆長縈愣了一下,點頭當作打招呼:“王爺早。”
莫久臣看到穆長縈熬了一夜的頹廢模樣,還真是不理解她為一個侍女付出的辛苦,直接說:“回去換身衣服,你現在算什么樣子?”
穆長縈不假思索的說:“好。”
昨晚守夜的時候她想好了,既然自己無法改變作為莫久臣手中花的命運,那干脆就附和他反而會過的輕松。她已經抱上了這條大腿,大腿說什么,她這條狗腿就做什么好了。
“王爺的傷怎么樣了?”穆長縈看不到莫久臣的手,他的手都藏在寬大的衣袖里,她也不好意思的去翻看。
莫久臣還在為一夜過后的穆長縈突然聽話感到不適應,聽到她的關心,回答說:“只是小傷。”
“小傷也要好好保護才行。”穆長縈正經起來:“我不希望有人因為我受傷而留下疤痕。”
莫久臣袖子中的手頓了一下,隨后嗯了一聲徑直離開。南舊亭匆忙向王妃行禮后跟上。
兩人走到王府門口臨上馬車前,莫久臣停下:“你今天不用陪本王。在府里跟著柳扶月,看看她要做什么。”
“是。”
莫久臣上了一個車梯,回頭又補充道:“她無論做什么,你都不用攔著她。”
“是。”
莫久臣上車坐穩后,馬車行駛。他撩開衣袖看著自己受傷的手纏著的紗布,輕笑一聲。他還真是期待柳扶月會做出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