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撲哧笑出了聲:“說的好像你不被關就會出門一樣。”
穆長縈:“······”
也對。平日只要沒有什么事,穆長縈才不會出朱雀榭以免見到其他兩院不好惹的夫人。
桃溪鬧歸鬧,看著王妃不想離開的樣子,不想硬逼著她回去,貼心的說:“我回去拿把傘遮陽。”
“不用了。”穆長縈收起視線站起來,笑著掩飾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傷感:“我就是看個熱鬧,熱鬧沒了我就不看了。”
說完,穆長縈昂首挺胸的向房間走去,可是沒走兩步氣勢就瞬間見底,耷拉著肩膀往回走。
桃溪看著沒有精氣神的王妃,想起王妃與王爺爭吵的對話,看來王妃這次是真的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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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帝看著手里接二連三送來的緊急公文,一臉的不解和疑惑。他看著坐在一側的胞弟莫久臣,十分詫異:“你確定要這么做?”
莫久臣身上還穿著朝服,吃著擺在自己面前的水果,不曾因為被莫帝質問而動半分神色。他說:“大旱之后民不聊生,雖然因為幾場大雨已經減緩災情,可是畢竟是杯水車薪。眼看就要入秋,百姓沒有收成,國庫就入不了銀兩。戶部和兵部聯合賑災,可是賑災款項遲遲不能悉數到賬。皇兄已經放任戶部和工部長達半年之久,若是再不下狠手,待到民間怨聲四起,就不好收場了。”
莫帝認可胞弟的意見,說:“朕知道其中隱患,只是朕不好現在出手。”
“皇兄是有別的考量嗎?”
莫帝立刻閃出難以掩蓋的喜悅:“朕先告訴你,高貴妃有喜了。”
莫久臣裝作不知,站起身來恭喜道:“恭喜皇兄即將又迎來一子。”
莫帝很是高興:“朕的孩子雖然不少,但是朕和貴妃從未有過一子,一想起我們那個未出生的孩兒,朕一直愧對她。要不是昨日朕去琉瓔殿過夜,朕還一直被蒙在鼓里。現在高貴妃有喜,只是尚未足月暫且不能聲張。”
莫久臣看見莫帝沉迷于即將有新一子的喜悅之中,開口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但是處理戶部和兵部與高貴妃有關嗎?”
莫帝的笑容僵在臉上,差點忘記現在正在與胞弟討論政務:“昨夜朕去了一趟星司局,徐大人告訴朕天象平穩一片祥和。只是要注意朕身邊之人的健康問題。朕思來想去現在唯一能夠有生命危險的便是正在懷著孕的貴妃。戶部尚書是他的親表哥,朕要是現在貿然動了他,擔心貴妃心情不佳憂慮過重,影響養胎。”
就是因為這種不切實際的理由,莫帝已經一次又一次的浪費整頓朝綱的機會。成也星司局,敗也星司局。莫久臣是不會拿徐源時當作發泄憤怒的對象,畢竟他只是如實匯報,至于異想天開還是莫帝本人。
莫久臣退一步講:“戶部不動,工部總能動吧。”
為了打消莫帝的疑慮,莫久臣進一步說:“工部尚書姚毅是高相國的門生,絕非高家之人,絕對能夠動得。臣弟的監尉司搜羅半年證據皆可證明姚毅私吞工款,導致飲水灌溉的水渠遲遲搭架不成。”
“皇兄,為了皇兄和貴妃的孩子,您可以暫時放任戶部。但是為了天下百姓,如若再私心放任,怕是無法與黎民眾生交待。”莫久臣給莫帝下一劑猛藥。
莫帝雖然信奉天象追求長生不老,但是面對南商社稷和萬民百姓,他還是抱著一顆想要做個明君的決心的。在私心與民心之間,他是會兼顧。
莫久臣了解莫帝左右猶豫的性子,于是再次建議:“如果皇兄擔心臣弟會將事情弄大,皇兄可以讓別人處理此案。只是證據是監尉司找來的,臣弟不想拱手相讓,斗膽要個旁聽監審的位置。”
莫帝十分信任胞弟,現在聽到他為了此案肯退居監審,見他有如此為國為民的決心便不再猶豫,問道:“久臣想讓誰做主審?”
莫久臣勢在必得:“刑部侍郎高謙庸與大理寺卿顧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