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茂一直記得“柳扶月”剛剛在宴席上說的話,說自己不要被別人利用。他就是因為這句話才來的,沒聽到這句話的原因,他肯定是不會走。
“二妹妹想說什么?”
穆長縈微微一笑,搖在身前的團扇,說:“我知道柳盈月是如何成為東宮良娣的。”
柳茂震驚,故作淡定的說:“你知道?”
“嗯。猜的。”穆長縈才不會告訴柳茂,柳盈月成為東宮良娣有自己出的一份力。
“其實大哥應該知道很多關于我的事。比如你一直敲打我,我與太子之間有過關系。”
柳茂面色凝重,默認不語。
穆長縈繼續說:“你呢,就將這件事告訴給了柳盈月。柳盈月入宮參選那天,曾經去東宮找太子私聊此事,如果太子不答應她為良娣就要曝光我與她之間的關系。柳盈月就是憑借這個秘密,將來住進東宮。”
柳茂眼神游離,不敢想象她是如何猜的這么清晰。
當然,穆長縈并沒有完全告訴柳茂。莫聲文根本就不吃這一套,這背后其實還是莫久臣的運籌帷幄。不過沒關系,讓柳茂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以他愿意收人把柄的性格,是不會與柳盈月對質的。
穆長縈瞧見柳茂的表情就知道他慌了,她繼續說:“說到底,柳盈月是借了哥哥的東風成為良娣的。可是之后呢,她可曾感謝過大哥?又可曾給大哥好處?她還答應給柳金月送進撫遠侯府呢?成功了嗎?”
“大哥。你瞧瞧她今日的風頭,所有人都圍著她和她的母親轉。可是背后的功臣是你啊,誰在乎了?你是柳家唯一的兒子,將來柳家都是你的,你的母親郭姨娘才是柳家未來的當家人。可是你看看今天,大夫人可是沒少踩郭姨娘。”穆長縈陰陽怪氣著,就像真的為柳茂抱不平一般。
今天宴席上還發生了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
錢氏被討好的有些忘乎所以,竟然說起了柳家的家事。先是說自己雖然沒有兒子但是有個爭氣的女兒,一個即將為鳳的女兒可比一個沒用的庶子珍貴,后又說自己是作為當家主母,老爺才會給辦這場生辰宴,其他妾室可沒有這個資格。
這段話可是明確的扎在了郭氏和柳茂這對母子身上,差點成了一個笑話。
這一點,讓柳茂心生不悅。
“大哥知道,我雖然加入煦王府其實并沒有給家里帶來什么。所有人都不理解我,以為我攀上了高枝不理會原來的娘家。可是大哥應該會理解我,我的秘密和墜湖的窘態都被大哥知道和看到,就應該知道我在煦王府其實過的并不如意。如果的我在煦王府只手遮天的話,上一次我們二人產生矛盾的時候,我肯定不會那么輕易了事的。”穆長縈翻起了舊賬,讓柳茂產生認可。
柳茂提起上次被“柳扶月”打,被煦王威脅的事就更加不樂意。但是“柳扶月”說的有道理,上次的事過去之后,他的確沒有被找麻煩。
“你真的過的不好?”柳茂懷疑說:“可是我看煦王爺對你很好。”
“······”穆長縈嘆氣露出無能為力的表情:“對我好,也是偶爾的。我在煦王府沒有實權,不過是他放在正妃位置上的一個花瓶。他要是對我真好,為什么不讓我做主母?”
穆長縈說完自己都對自己可憐上了,她好想拍自己的嘴巴,這種話要是讓莫久臣聽到了,那還得了!
柳茂一想到煦王府的當家主母是高家人,立刻被“柳扶月”的說法給說服。
“你說了那么多,無非就是想告訴我。你做了煦王妃不給柳家帶來利益是因為你不受寵,將來柳盈月成了東宮良娣也不會因為她的身份給柳家帶來便利。”
穆長縈真想給柳茂鼓掌。這紈绔雖然不怎樣,但是腦子還真是繼承了柳壬,一點都通。
“良娣的身份說白了就是個妾。”穆長縈恢復自己的底氣說:“大哥可以想想,同樣都是東宮未來的人。出身在合州周家小姐身份地位遠遠不如大姐,可她就是因為是太子妃,所以宮中一切事物她早就參與其中。我雖然不如高令顏,可只要我是正妃就還會被高看一眼。”
穆長縈對柳茂說:“大哥可以好好想想,你還要不要與柳盈月合作了。”
柳茂仔細分析“柳扶月”的話,說:“你是想拉攏我?”
“我直接對大哥說,不是拉攏,是不想讓你再幫柳盈月了。”
只要柳茂將柳扶月的秘密給保守住,穆長縈不在乎在柳家站隊柳茂。
柳茂這次可是聽明白了,笑著說:“二妹妹是不是嫉妒大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