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縈沒有在意桃溪的后半句話,還在尋思藕的事:“藕沒了,那我們就不能做玉米蓮藕湯了。排骨還有吧,那我們準備玉米排骨湯好了。你看看這幾天阿亭東奔西走的都瘦了不少,我們趕快給他補補。”
“······”桃溪回想南舊亭的模樣,這幾天他哪里瘦了?根本沒有變化好吧,那么精壯的人還需要補嗎?
咣咣咣!
桃溪聽到聲音看到王妃不知道何時拿起砍骨刀開始剁案板上的排骨,她剁排骨的時候那種快準狠的勁兒讓桃溪為之一顫。
“算了算了。”桃溪趕緊過去將王妃擠到一邊:“排骨我來處理,你去準備砂鍋吧。”
穆長縈哦了一聲,來到放著砂鍋的爐子旁的竹凳坐下,擼起袖子準備一會煮湯的柴火。
桃溪一邊處理排骨一邊說:“王妃,你剛才怎么不進去府衙后院見王爺?”
穆長縈有一搭沒一搭的準備柴火:“周小姐在,我就不去打擾了。”
“為什么?”
“啊?”
桃溪放下砍骨刀說:“你是去找王爺致謝的,周小姐在不在又有什么關系呢?你才是王爺身邊的人,她終究是客人而已。你躲什么呢?”
穆長縈愣了愣。
是啊,她躲什么呢?按道理來說,她才是莫久臣的妻子,可她聽到周來柔在為什么特意要躲開呢?她不應該很坦然的過去,就像以前面對旁人一樣?
可是,那是周來柔啊。
莫久臣曾經喜歡,現在也許還喜歡的周來柔啊。
穆長縈總是感覺自己的存在會讓兩人都不舒服。盡管她自己不是柳扶月,可是她的另一個身份還是莫久臣的藝羽夫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出現,都像是插足了他們的關系一樣。
“哎呀,我就是覺得面對周小姐有點尷尬。”穆長縈的手卷弄著用作柴火的干枯稻草。
“要說尷尬也應該是周小姐尷尬,以她現在身份出現在王爺面前,就是尷尬。”桃溪回神一把砍骨刀直接剁碎了排骨。
穆長縈被驚了一下,借著外面的陽光看到桃溪面無表情的拿著排骨的另一頭,手起刀落帶著怨氣,開始擔心桃溪可別傷著自己。
穆長縈理解桃溪口中的尷尬。曾幾何時,她一直覺得,柳扶月、莫久臣、莫聲文和周來柔四人間的關系很是狗血,完全就是荒謬。
可是在周來柔眼中這種尷尬又何嘗不是一種荒唐,自己喜歡的人早就成家,自己又被迫成為別人的妻子,叫自己喜歡的人為叔叔,叫自己情敵為嬸嬸。這種關系想想都覺得畸形。
要不是周來柔本人大氣、善解人意,穆長縈肯定相信自己早就成為她嫉妒的靶子,陷入水深火熱了。
小廚房里熱火朝天的做著飯。
穆長縈好久沒有自己熬湯,這次終于有時間露露自己的手藝。一碗玉米排骨湯端到桃溪面前讓桃溪嘗嘗,桃溪嘗過之后毫不吝嗇的豎起了大拇指,表示好喝。
“王妃,你這手藝從哪學的?”桃溪止不住的又喝了一口。
穆長縈看著桃溪滿意自己也跟著滿足:“以前我在穆家的時候,經常因為貪玩錯過吃飯的時間,可是家里不會給我留飯,我就去軍營里。之昭哥哥的營地里有個廚子熬的一手的好湯,我耳濡目染就學會了一些。”
桃溪喝湯的手一頓,抬頭可憐的看著王妃:“你以前的生活很苦吧。”
她記得王妃的母親對她不是很好又早早去世,家中的父親、姨娘和妹妹對她也不好,所以才讓她養成了看眼色的能力。現在聽到她說自己小時候經常吃不上飯,頓時就產生了憐憫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