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臣回過頭來說:“說服?本王從來不用說服別人,能搶來的東西就不需要商量。”
周來柔不可置信的感受著莫久臣的這份冷酷。
莫久臣站起來走到一邊,看著遠處的風景,淡淡的道:“你還沒看清楚現在的局勢。一個小小的禹州本王根本不在乎,本王在乎的是周豐年的野心。”
莫久臣的手搭在欄桿上,拇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橫欄:“他把你送進宮里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站隊東宮,你做太子妃他做未來國丈,這種聯姻聽上去多么密不可分。可是他忘了,我是不會讓他得逞的。南商有一個國丈就夠了。”
有一個高相國就夠了。
周來柔起身站在莫久臣身邊,看著他:“你是不是還在怨我?怨我輕易答應來到華京嫁入東宮?”
莫久臣看向周來柔,對她說:“與你無關。”
周來柔一怔。
“是你周家非要趟華京的這攤渾水,本王如果不給他看看這攤水有多渾,豈不是浪費他將你送到東宮的良苦用心。”莫久臣看著周來柔,眼底深邃看不清里面的情緒。
周來柔試探著問:“你想對我父親動手?”
“已經動了。”切斷周家在東南的合作夠周豐年緩上一陣子。
周來柔搖頭不肯相信:“哪怕這其中有我?”
莫久臣淺笑:“就是因為有你,本王已經寬宏大量了。這次是本王的寬容,若是有下次本王肯定不會只是敲打這么簡單了。”
“久臣。”周來柔上前想要去抓莫久臣的手,卻被后者給躲開,她的一雙懸在半空,抓住的空氣仿佛在抓自己的心一樣,疼。
莫久臣向旁邊移動一步說:“我有妻,你有夫。我是你的叔叔,以后不要觸碰的好。”
身份有別就是最好的拉開距離的方式,莫久臣不厭其煩的去提醒周來柔,就是希望她能夠正確認識到這其中的距離和立場。
周來柔自從來到華京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莫久臣給自己的冷淡。到底是為什么?明明四年前不告而別的是他啊,就是因為政治立場嗎?還是因為自己嫁到東宮他不滿意了?亦或是——他喜歡上別人了?
周來柔收回尷尬的手,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歡上了煦王妃?”
莫久臣的眉眼微動,不著痕跡的很快恢復平靜:“本王有義務對她優待。”
“是因為她是煦王妃嗎?”周來柔帶著一點竊喜,如果只是因為要對煦王妃負責任的話,她不會對莫久臣的態度有任何的不滿。
“不僅如此,她還是本王的——”莫久臣抬眸,十分認真的回答:“結發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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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供給他們住的院子里有一個小廚房,這幾日穆長縈的夜宵都是在這里解決的。
從府衙回來之后,坐在廚房小竹凳削著蓮藕的穆長縈就一直心不在焉,連聲嘆氣。
桃溪看見王妃拿著的刀一次有一次掠過她的指甲就是心驚膽戰,趕緊叫停她說:“王妃,你再削下去蓮藕就沒了。”
穆長縈低頭看了一眼,蓮藕的孔都露了出來,好好的藕愣是削下去了一半。
“還有別的藕了嗎?”穆長縈抬頭不好意思的看著桃溪。
“沒了,今天的藕是吃不上了。”桃溪拿下王妃手里的刀和沒了一半的藕說:“你還是別動刀了,我太擔心你會傷到你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