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刺史在一旁說:“王妃放心,下官一定會好好照顧孩子。小孩子跟著爺爺和姑姑才是最安心的。”
穆長縈被李刺史后半句話打動,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的將懷里的幼童交給李刺史,看著李刺史將孩子送給譚為。
可憐的譚為重新抱到孫子,一直忍著的情愫瞬間爆發,摟著女兒老淚縱橫。
莫久臣抬起“柳扶月”受傷的手,淡淡的說:“現在老實的跟本王走,他們能不能多活一天,就看你的表現。”
穆長縈毫不猶豫的抓緊莫久臣的手,說:“我跟你走。”
她艱難的扯出一絲微笑:“我聽你的。”
穆長縈起身跟著莫久臣走下行刑臺,經過南舊亭的時候,莫久臣扔下一句話:“回華京后自己去監尉司領罪。”
“是。”南舊亭面不改色,應的痛快。
穆長縈看著南舊亭,為自己的沖動向他道歉。可惜南舊亭低著頭并未看見,而他也從未怨過王妃。
穆長縈被莫久臣拉著手強行上了馬車,回去的不是韓家而是府衙。
府衙的房間內還有沒有散盡的濃湯香味,穆長縈將視線從桌案上的半碗湯移開,想要抽出被莫久臣握緊的手卻抽不出來。
莫久臣抬起抓著她的手給她看虎口的傷口和血跡:“害怕了?”
穆長縈死鴨子嘴硬:“沒有。”
莫久臣手張開,穆長縈的手不受力直接落下。
“只要本王不想,你就休想逃出本王的手心。”莫久臣去到旁邊的軟榻上慵懶的坐下說:“怎么?剛才渾身發抖的樣子就么快就忘了?”
穆長縈將手收進袖中,虎口處還隱隱作痛。她挺胸抬頭的看著莫久臣說:“我發抖不是因為你,是因為那把刀。”
那把她即便是用阿亭的劍挑開也挑不到動的刀,那把劊子手沒有拿穩差點直接砍向她背后的刀。
“你真是好膽量。”莫久臣轉著手中你的扳指,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穆長縈最怕莫久臣轉扳指,低頭嘀咕道:“我也是被逼的。”
莫久臣聽得見:“就是因為本王對譚家的滿門抄斬吧。”
提起這事穆長縈就生氣,她上前一步想問譚家其他人討個公道:“沒錯。我不明白。私鹽案涉及到了韓家,就算是譚為如他所說是以韓玉明之名,自己參與了私鹽經營,但是那也是他自己為之,為何要牽連其家人?”
“譚為只是個普通百姓,他又有什么能力動得了禹州私鹽這么大塊餅?我不相信這其中韓玉明會干凈,禹州官員會干凈。”
“譚為是韓玉明手下的人,韓玉明就算是將譚為視為后路擺脫嫌疑,可是他依然有管理不嚴的罪名,王爺不需要追責嗎?”
“昨晚查到的關于韓玉明的證據,昨晚審訊,今天拿譚為,下午直接行刑。我雖然不知道審案的過程,但我知道審案的程序不可能這么快。就算是你為了韓玉明隱藏了真相,但不能讓譚家老小都去承擔這個責任。”
穆長縈將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腦的全都說出來。她理解莫久臣護韓家的舉動,但是她不理解罪已經是譚為一人承擔,為何要落得個滿門抄斬?就因為要死人閉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