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冷眼旁觀。柳壬是個什么心狠的人她早就見識過了,面對柳壬對柳金月的死亡做的一系列事情都是在她的意料之內。
穆長縈抬頭就對上柳壬看向自己的視線,她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直接問他:“父親讓柳管家找女兒有何事?”
經過南舊亭的打聽,穆長縈昨夜才知道,柳管家是柳壬的吩咐,得知他們回京的消息后馬上到煦王府等她,讓她一定過來。
不過昨晚既然已經知道穆長縈會回來,卻一直都沒有見。這倒是讓穆長縈心里不滿,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柳壬來到她們母女面前,看了一眼冷漠的魏氏對“柳扶月”說:“到書房去。”
穆長縈沒有要動的意思:“父親有話在這說吧。”
柳壬吃了個悶。
魏氏用手里的佛珠想都知道柳壬要做什么,她松開女兒的手臂走進靈堂,不想多聽柳壬說一個字。
柳壬現在不敢支使二女兒,只得帶她走到一邊,又因為在南舊亭的注視下不敢走多遠,只能在他的視線范圍內停下。
“為父只是沒想到你昨夜就會過來。”柳壬先說。
穆長縈雙手放在身前看著不遠處的靈堂和痛哭流涕被錢氏安慰的鄭氏,說:“死的是我的妹妹,我做不到要休息一晚才過來。”
柳壬頓了一下,說:“我找你過來是商量一件事。”
穆長縈才將目光放在柳壬身上:“難得。父親要找我商量事。”
柳壬忍著二女兒的陰陽怪氣,說:“你小妹的死十分蹊蹺。那日為父帶刑部的人去營救她未果,導致你小妹因此喪命。現在刑部和大大理寺都奔走了幾天仍舊是毫無結果。所以為父想讓你動用動用監尉司,調查一番。”
穆長縈覺得可笑,說:“據我所知,殺了小妹的人都已經自盡身亡,殺人兇手都死了,父親還調查什么呢?就算是調查還用得著小妹的尸體?與其在這對結果懷疑,倒不如早點讓小妹入土為安。才是你這個父親該做的。”
柳壬憋著一口氣一忍再忍:“這里是華京,城中怎么可能會有窮兇極惡的劫匪?你小妹是光天化日之下被擄走綁架,這其中必有問題。”
“所以父親才舍不得黃金去換小妹的命?”穆長縈輕笑一聲:“父親是不是懷疑,擄走小妹與你談判只是個借口,對方想要的是你的命?”
穆長縈注意到柳壬的臉色發生了變化,想來是自己說中了他的心事。
她接著說:“想想也對,劫匪而已,用不著撕票之后全體自殺。與其說是窮兇極惡的劫匪,倒不如說是視死如歸的死士呢。”
穆長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南舊亭,對柳壬說:“父親若是想要個結果,高國舅的刑部和顧大人的大理寺都樂意為朝廷命官服務。至于監尉司,這是煦王手里監察百官用的,可不是為了點關系就給父親鞍前馬后的部門。”
“況且,如果真的如父親所想,這事就好辦了。父親只要想想自己的仇家是誰,應該很好判斷吧。”
穆長縈可不相信莫久臣會幫柳壬做事。她現在祈禱莫久臣不要因為自己的緣故遷怒柳家就已經是開了大恩了。讓她去傳話,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呢嘛。
“父親如果只是因為這件事,女兒就沒有別的話好說了。現在柳家上下都在傷心中,女兒就陪母親了。”
穆長縈才不管柳壬的臉色差到什么程度了,她沒有再看柳壬一眼,徑直經過南舊亭的時候停下,低聲問他:“柳金月為什么死你知道嗎?”
南舊亭搖頭。
想想也對,阿亭一直都在自己身邊,他是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