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之后天氣微涼,但這絲毫影響不到華京街道的熱鬧與繁榮。
穆長縈來到素人齋的雅間,叫來這里最后的鑒定師傅過來給她看看帶來的三個物件。鑒定師傅仔細看了三個物件之后,得出了它們的不同。
玉笛乃是上號的白玉雕制而成,數量雖然不算少,但是價格不菲,沒幾家能夠有這么完美無瑕的玉笛。
胸針那是吐蕃寶石鑲嵌,不是向宮中進獻的寶貝,就是有人從吐蕃買回,數量極少。價格更是貴重。
玉簪的玉是南商邊境之地所產的當地玉石,雖然玉石本質不錯,奈何制作玉簪的手藝人不行,將玉體處理的渾濁不堪。
穆長縈聽完鑒定師傅的講述,將目光放在玉簪上。她記得柳扶月的生母魏氏就是來自邊境吧。
穆長縈謝過鑒定師傅,拿起三個物件出了素人齋,故意繞了兩條街道來到芳草閣。芳草閣的小二已經早早收到消息,等到煦王妃到了直接帶去后院。
穆長縈十分順利的走進后院房門,剛進門口就聽到顧合知大笑的聲音。她走進去,便看見顧合知坐在桌案后的竹椅上,兩條腿交叉抬起放在桌案上,拿著一本街邊五文錢一本的話本子捧腹大笑。
看見來人。
顧合知的臉上仍舊是笑意:“念念,快過來聽聽。話本里說女子被男子拋棄后發現有身孕,強行找回男子讓其負責,但是男子不從,這件事就被捅到了官府讓官府裁決。折的多搞笑,誰家的家務事官府能解決?哈哈哈。”
“······”穆長縈將裝著匣子的袋子放在一邊,拉起凳子坐在一邊,顧合知的嘲笑就是在嘲笑她。
穆長縈在給顧合知送去大理寺的信上寫的就是這份訴狀,是她在話本里抄寫過來,其實就是找個理由給顧合知傳信讓他出來。這么一個精明的辦法卻成了顧合知眼中的笑話。
顧合知笑的停不下來。
穆長縈嘖一聲:“差不多得了,別笑死。”
顧合知盡量收起笑意:“你以后不用這么麻煩,只需要送一張空信給我,我一定會在這等你。”
“這不是第一次沒經驗嘛。”
“你也知道這是第一次主動找我?我還以為你不認為了呢。”顧合知收起話本子,抿著茶說:“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又有什么花花腸子?”
“嘖——”穆長縈不愿意聽了:“說誰花花腸子呢?”
顧合知指著她說:“要不是說一出做一出,還能被綁架了?”
“我——”穆長縈皺著眉頭:“你知道?”
顧合知不否認:“那時候我還沒有離開禹州,知道你被綁架還去救你了。只是比莫久臣晚了一步,不然英雄救美的機會就是我的了。”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別的不說,穆長縈在當時自己最無助一心奔死的時候,莫久臣的出現給了她莫大的安全感。那夜那景,那事那人,她會記一輩子的。
顧合知撲哧一聲笑了,沒有再說起這事。
穆長縈言歸正傳:“我是找你有事,想讓你幫我調查一個人。”
顧合知不以為然:“誰啊?”
“太子太傅,宋未。”
顧合知拿著茶杯的手一頓,突然反應過來什么一樣立刻看向穆長縈,就迎上了她意味深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