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他對吧。”穆長縈捕捉到顧合知眼睛里閃過的一絲慌張。她太了解顧合知了,即便他已經成熟穩重許多,但是兒時的習慣還是沒有發生改變。只要戳穿他的心事,在他毫無防備的人面前總會露出點馬腳。
顧合知故作淡定的繼續喝茶:“想查他做什么?”
穆長縈就當作沒有注意到顧合知的反應,回答說:“我就是被他綁架的。”
“他?”
“嗯。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話。”
“什么話?”
穆長縈漫不經心的說:“其實也不是太重要的。不過里面提到了你的芳草閣,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吧。畢竟你的這塊地方還挺神秘的。”
顧合知就是不喜歡穆長縈這股子陰陽怪氣的勁兒,嘶了一聲:“知道了知道了。你大小姐說的事,我敢不做?”
顧合知自然知道宋未就是與芳草閣聯絡的東宮之人。只是他不能告訴穆長縈關于宋未和東宮與芳草閣,所以只是答應幫她調查。
穆長縈喝了一口茶說:“你能不能幫我找找玉佩?”
北馳被滅國之后,還留著十萬精銳,但是這十萬大軍早已經回歸民間,等待號令,他們不認人只認玉佩。換句話說,這可以助他們東山再起復國北馳的玉佩就這么丟了,穆長縈一直覺得是一個隱患。
顧合知立刻嚴肅起來說:“師父已經著手在辦此事。”
穆長縈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柯幻天了,敢情他已經去尋找玉佩。可是茫茫人海,大千世界,他該怎么找?
穆長縈連喝了幾杯茶始終都放松不下來,顧合知看出她的緊張,寬慰她:“你放心,師父比我們更在意這塊玉佩。”
穆長縈喝下最后一口茶:“還不是因為玉佩的作用重大。”
“那是我們的希望。”
穆長縈看著低沉的顧合知,片刻后才說:“可惜不是我的。”
顧合知抬頭不可思議的看向她:“你不支持我們?”
穆長縈苦笑著:“我從來都不知道母親的身份。我現在好不容易的接受了這個身份,你們卻要給我下這么大的孝敬帽子,你覺得我該不該支持?”
穆長縈頭疼的要命,北馳滅國的時候,她的母親都只是個孩童。現在將這個復國重任交給她,她都覺得荒唐。不是她不重視母親的過往,而是她生活在和平年間,身上實在沒有想要復國的仇恨。
而且北馳被滅國是理所應當,一個殘酷的暴君,驕奢淫逸,誅殺手足,棄城逃亡,棄百姓于不顧,這樣的帝王就該覆滅。
“老顧。”穆長縈輕輕嘆氣:“我不知道我現在該以什么面目面對現在的你和柯師父。太難了,你的夢想太大,我撐不起來的。”
這就是一直縈繞在穆長縈心頭的苦悶。這也是她第一次與顧合知的意見產生分歧。雖然兩人只是普通說話表明心跡,可是他們二人都清楚,關于復國這個話題,兩人似乎已經卡開始走到了對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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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縈在芳草閣喝了幾杯茶,情緒沉悶的回到煦王府,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桃溪從柳家的方向跑過來。
桃溪下午就被王妃派回柳家,現在因為柳家有事直接跑過來回稟:“王妃。”
穆長縈看著桃溪的頭上別了一朵小白花,頓時慌了:“怎么了?”
桃溪說:“老爺決定,明日三小姐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