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臣停在她身邊:“少陰陽怪氣。”
穆長縈偷偷努了一下嘴,不理他。
莫久臣上下打量“柳扶月”的一身衣服,大晚上的穿這么夸張,還真是來給玲碧堵氣來了。他知道“柳扶月”近半年來任性了一點,但絕非是無理取鬧的認,遂叫來丁午詢問原因。
丁午將憐霜在外有私情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王爺。
莫久臣聽后冷冽的目光直接投向一邊。那里正是玲碧抱著趴在長凳上的憐霜,主仆二人聲聲哭泣。
高令顏在一邊聽到了丁午的話,走過來說:“既然如此直接拿出證據才是,王妃私自用刑不太合適。”
穆長縈輕笑一聲:“我可是看著我的桃溪被冤枉成小偷被人打了一巴掌,我還以為這是可以的呢。”
莫久臣聽出她的心思,沒有說話算她默認。他清楚,若“柳扶月”不將心里的怨氣放出,以后指不定有做出什么事。況且,就算是她動用了死刑又不是不可,沒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莫久臣的手掌劃過椅背:“既然找到了證據,就拿上來。”
丁午應下,讓人將私通的男子帶上來。
此人喚作康生,原是煦王府云夢軒的下人,曾經很受玲碧夫人看重,一度成為云夢軒最為器重的認。后來因為偷盜,她被玲碧夫人趕出煦王府。
現在熟悉的一張臉出現在這,就算是十分信任憐霜的玲碧夫人心里也開始了動搖。這人她太熟悉了,即便是過了一年,她也忘不了偷了自己最寶貴首飾的賊人。
莫久臣是不認得這人的,他看過去,康生就立刻跪下來請求饒命。
“你就是與憐霜私通的人?”莫久臣淡淡的問。
康生雙手撐地,一個男人被嚇的淚水縱橫:“小的再也不敢了,請王爺饒命。”
這句話算是坐實了私通之名。
一直護著憐霜的玲碧夫人沒了力氣,跪坐下來。身邊是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憐霜,可憐的憐霜掉下淚了,不只是害怕還是悔恨。
穆長縈站在一旁,撐著丁午偷偷遞過來的手臂,她沒有說話一直在聽著莫久臣的審問。這才知道,云夢軒近一個月來的偷盜乃是憐霜所為。
康生嗜賭成性,從煦王府被趕出之后全靠這憐霜的接濟才活到現在。兩人私通已經將近一年,憐霜貼補了也有一年的時間。一個月前康生再次賭博輸了,受到威脅。為了拿錢換命,康生慫恿憐霜偷云夢軒的東西還債。
起初憐霜不肯,她不會做出背叛小姐的事,可是面對康生的死亡威脅,她又不舍得這個男人,最后還是伸手偷盜。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憐霜每次動手的時候都會百般掙扎不敢面對自家小姐,只是每每掙扎后還是做下錯事。
后來憐霜說什么也不肯再偷盜,眼看著小姐開始調查院子的偷盜,側妃都參與了其中。憐霜拿了攢了多年的積蓄給康生要與他一刀兩斷。按道理康生現在應該逃走了,沒想到就是最后的一次見面被丁官家抓住,造成了今天的后果。
憐霜無聲的落淚,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悲痛使她痛不欲生。
院子里點著火把。穆長縈聽后順著火光看清這個沒有擔當男人的嘴臉,憐霜是個聰明的姑娘,卻偏偏這種爛男人神傷摔了跟頭,真是可悲可氣。
煦王府的規矩是死的,莫久臣可沒有同情心。幾句話后,莫久臣就給私通的男女定了罪名。私通,偷盜,兩者放在一起,這對男女的命是留不得了。又是三兩句,人就可以帶走了。
玲碧夫人仿佛當頭一棒瞬間回過神來,她爬向王爺,聲嘶力竭的求道:“王爺!王爺!是妾身的錯!妾身管理不嚴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王爺要罰就罰妾身吧,饒了憐霜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