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細雨紛飛。
下了一夜的秋雨沒有要停的意思。稀瀝瀝的雨滴從天而降,交織成朦朧的雨簾。穆長縈站在殿外,伸手接住從殿頂落下的雨水,冰涼。
殿內是鐘皇后和太醫院的太醫在聽白黎說昨晚的情況,鐘皇后聽后面色十分的嚴肅,即便是一夜無事可是聽不到好轉的消息,對她而言都是壞消息。
白黎背著藥箱出來,看著伸手接雨的“柳扶月”,輕聲說:“雨寒,你現在也是調養身子的關鍵時候。”
穆長縈聽話的收回手,對白黎說:“我的身體調養的如何了?”
白黎熟練的摸著好友的脈象,片刻后說:“你就慶幸你的避子湯喝的不多,還有調養的余地。”
穆長縈笑了,幸虧是沒將柳扶月的身子搞糟糕。
白黎接過門口公公遞過來的傘說:“要我送你回去嗎?”
穆長縈搖頭:“不用了,王爺一會來接我。”
白黎看著雨幕,暫且空無一人。她說:“你和王爺一個月多少次?”
穆長縈不明白:“什么一個月多少次?”
白黎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和他還沒有——”
“王爺。”穆長縈沒來得及聽完白黎的話,便看到雨幕中撐傘走過來一人。她忙著揮手,轉頭問白黎:“你剛剛說什么?”
白黎微笑搖頭:“沒什么。”
穆長縈興奮的走下臺階,可是剛出殿外雨就落在了頭頂。她攤開雙手遮在頭上轉身對白黎告別,一溜煙頂著細雨跑了過去。地上的積水沾濕了她的裙擺,白色的鞋子蹦上了泥點,可她全然不顧。
在她看來,兩人相處這段時間正是她琢磨莫久臣心思的好機會。她雖然不清楚莫久臣為什么偶爾對自己不冷不熱,偶爾對自己又熱情有加的原由,不過她相信,她肯定能夠將關系修復到去禹州之前,好好探探他的心思。
而且,現在宮中悲涼,她不想在現在的時候,讓莫久臣倍感壓力和傷感,能哄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莫久臣看著白色的人影向他跑過來,他舉著傘,不受控制上前快走了幾步,直接將人接在傘下,被雨汽渲染濕潤的小臉抬頭笑瞇瞇的看著他。
她哪里來那么多高興的事?
莫久臣抬起沒有舉傘的手撥開她額頭被染濕的碎發,即便她笑著,臉上依舊是一夜未眠的倦意。
“我就說你會來。”穆長縈站在莫久臣身前,抬頭任由莫久臣撥開濕漉漉的劉海兒。
莫久臣抬眸看著雨幕中模糊的壽康殿,低頭說:“走吧。”
“嗯。”穆長縈扯著莫久臣的衣袖靠在他旁邊,與他共撐一傘。
不遠處的白黎看著好友與煦王之間熟練的親昵,一方面為好友感到高興,一方面又覺得那里不太對勁兒。不過看到她平安開心,她便是放心了。
穆長縈和莫久臣拐過墻角向御膳房走去。
“我打聽了,今天御膳房還真有肉粥,我一會兒可以多喝點嗎?”穆長縈的嘴巴一直說,在肅靜的雨聲中,格外的聒噪。
莫久臣淡淡的回答:“可以。”
“今天還有糯米團子,一大早上吃會不會對腸胃不好?”
“可以不吃。”
“可是它是香煎的,上面油滋滋的,脆脆的,肯定可好吃了。”
“那便吃。”
“吃完之后,我可得好好的補覺,今晚還是我守夜。王爺一會兒要休息嗎?”
“本王去昭陽殿。”
“啊?天哪,一點都給你休息的時間。”穆長縈扯著莫久臣的衣袖說:“對了,剛剛阿黎問我,我和你一月多少次,這是什么意思?”
莫久臣無語:“······”
穆長縈繼續問:“是不是你跟太醫院說什么了?那我要不要報備?我要說多少次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