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臣還要說什么,看見她露在外面的肩頭,上面清晰可見的牙印的疤痕。
那是他在拔箭的時候受不了疼痛咬上去的。
自始至終,“柳扶月”都不曾說過這件事,仿佛這份疼痛從來都不存在過。可是它怎么可能不存在,能留下疤痕的疼痛不可能輕易撫平的。
“王妃。”
“嗯?”
“辛苦你了。”
穆長縈一怔,隨后不小心露在外面的肩頭被他冰涼的手掌輕觸,覆蓋,撫摸,直到他的手掌漸漸熱起來也沒有松開。
穆長縈才知道莫久臣的辛苦指的是什么。她低頭莞爾,不想讓莫久臣察覺出她少女的心思,問道:“我是不是第一個被你感謝的人?”
莫久臣輕笑:“本王何時感謝過你?”
“就是剛才。你說我辛苦了,不就是感謝嗎?”
莫久臣微愣,隨后啞笑一聲:“如此,算是。”
穆長縈背對著他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能感覺到他心情不錯。他心情好,她的心情也就跟著好。
“行。”穆長縈抱緊被子笑著說:“明天我就跟丁管家炫耀去。”
莫久臣的手指依舊撫摸著她肩頭的疤痕,輕聲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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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縈的一晚睡的十分安穩,或許是身邊的人還好好的活著讓她放心不少,整個夜里連一個夢都沒有做過。只是偶爾覺得有什么東西碰了碰她的鼻尖有些不舒服外,都沒有別的。
“莫久臣——”穆長縈哼唧了一聲,翻身一模,有些柔軟但不是身體。她忽然正看眼睛,發現身邊空無一人。
穆長縈慌了,立刻下床跑去外室發現也沒有人,她推開門,外面的寒風襲來冷的她一陣哆嗦。
“王妃早。”外面是打掃主院的下人,看到王妃突然開門紛紛停下行禮。
穆長縈頂著寒冷問:“王爺呢?”
“回去。”不等下人們回答,旁邊不遠處傳來莫久臣擔憂的聲音。
穆長縈看過去,門口走進來的身影正是穿著厚實的莫久臣。看他神情無虞,穆長縈終于放心下來。一陣冷風過來,吹得她身的雞皮疙瘩,才想起自己只是穿著單薄的寢衣,就這么大大咧咧的站在寒冬里。
再看看滿院子低頭的人,穆長縈立刻轉身跑回去,穿過門躲回被子里。
莫久臣皺著眉回到房間隨手關上房門,看著被子藏著的像小山一樣的人,說:“天氣寒氣,你還真敢這么站出去。”
穆長縈探出頭不好意思道:“失誤,失誤。”
莫久臣伸手要去解披風的帶子,穆長縈看見又從被子里鉆出來小跑過去幫忙解。
“你身后有傷不方便,我來。”穆長縈伸手搶過莫久臣手里的披風帶子,踮起腳認真的解,然后繞到他身后將披風解下來。
隨后穆長縈來到莫久臣身前開始解他的衣襟,手指剛碰上就被莫久臣給按住,她抬頭無辜的看著他,表示疑惑。
莫久臣低頭問她:“你要做什么?”
穆長縈天真道:“換衣服啊。你身上的傷不能著涼的,趕緊把寒氣的衣服換下來。”
說著穆長縈毫不客氣的排開莫久臣的手,繼續解衣。突然,她停下來,十分不滿的抬頭看向他,問道:“你為什么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