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臣同意:“施針可以,不過本王要知道針要施在何處?”
如果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是白黎,他會毫不猶豫的讓她現在就做。但是眼前的人是男人,還是定遠軍的軍醫。縱然他信任穆之昭不會帶來傷害“柳扶月”的人,可是他對陳軍醫的醫術并不信任。
陳軍醫平日里都是在軍營之中,與五大三粗的將士們一同生活。施針是需要脫衣服的,他的確不方便。
竇茹看出他們的擔憂,向煦王爺行禮道:“臣婦自幼多了些醫術,對人體穴位很了解。不如讓陳軍醫在外指揮臣婦施針,可好?”
穆之昭信任竇茹的能力,向煦王點頭。
竇茹是穆之昭的妻子,肯定是向著她的夫君,斷然不會做出傷害“柳扶月”的事。況且,竇茹美名在外,醫學方面的確可以信得過。
莫久臣看了一眼穆之昭,對竇茹說:“有勞穆少夫人。”
“王爺客氣。”竇茹回身對陳軍醫道:“請給我銀針。”
陳軍醫準備的很快,當場消毒之后將銀針匣子交給少夫人。竇茹接過來,請煦王爺也隨他們一起進去,做個監督。
竇茹走進去脫掉鞋子微微打開床幔跪坐在床邊,說:“王爺可有侍女?”
莫久臣加了一聲在門外的桃溪,桃溪聞聲走進來,聽王爺的吩咐同樣上床跪坐在另一側,聽竇茹的安排,掀開被子,褪去了王妃的上衣。
“陳軍醫,開始吧。”竇茹拿出針,蓄勢待發。
陳軍醫接下來說著幾處穴位,竇茹都能不假思索的找到穴位施針。剛開始桃溪還有點擔心穆少夫人的能力,不過看到她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的樣子,漸漸放下心來。
銀針施了一個時辰。
等到桃溪給王妃蓋好被子才打開床幔下床:“王爺,王妃已經發汗。”
莫久臣越過竇茹看向后面出來的桃溪,桃溪點頭示意穆少夫人說的沒錯,他才重新看向竇茹:“辛苦穆少夫人。”
竇茹有禮有節:“王爺和王妃是我家貴客,自是不能怠慢。”
莫久臣嗯了一聲說:“三位出去暫時休息,本王一會兒就來。”
“是。”竇茹向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終于腿軟下來,幸虧被夫君扶住才沒跌倒,她抬頭微笑著說:“沒事,就是腿有點麻。”
穆之昭扶著竇茹送到外室的椅子上,溫柔道:“辛苦夫人了。”
竇茹被他的客套給逗笑了:“辛苦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煦王爺來參加他們的大婚明顯是朝中器重,竇茹不會武功不懂兵法,自然無法隨著夫君上身殺敵。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好他,凡是與他有關的公事和私事,她都會盡力周旋和完善。
今天這事,就是她過門之后第一件為他操勞的事,她怎會覺得辛苦?
穆之昭看著溫柔可人的妻子,心情復雜。
短短兩天他見到了與眾不同的竇茹。她已經不是總是偷偷看他叫著他之昭哥哥的小女孩了。她長大了,成長到他都越來越欽佩的程度。
她愛他。
他敬她。
這樣很好,彼此舒服也是幸福婚姻的一種。
“夫人。”穆之昭半蹲下來幫她捏腿。
竇茹微愣,皺眉:“夫君為何蹲下?你不能蹲的。”
吉地少將軍的膝蓋可不是隨隨便便屈下低人一等的。
穆之昭怎會不知她所想,微笑說:“無礙,為夫只蹲在夫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