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所有過往都已經化作云煙,以后的她就不再是她了。
萬籟俱寂,穆長縈的哭聲隱忍而又撕裂。
一把傘遮在她的頭上,替她擋住了外面所有的風雨。
穆長縈看到眼前出現的那雙金紋白靴,緩緩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看著眼前的人。
沉默如初的莫久臣低頭平靜的看著她,沒有說話,沒有表情。
曾經的執念已經放下,現在的執念填補著她的空虛。
穆長縈知道,現在的自己在莫久臣眼中有多狼狽可笑,所有的尊嚴在他面前蕩然無存。她想跑,可是能跑到哪去?
“回去。”莫久臣伸出手遞在她的眼前。
穆長縈看著那雙手停滯了很久,最后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冰涼的指尖放在冰涼的手心,不易取暖。
從今以后,穆長縈的生命里只有莫久臣作為支柱,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她都要接受她的未來里永遠抹不掉莫久臣的身影。
-------------------------------------
穆長縈病了,淋雨加上心病,這次的病情來的勢如破竹,難以招架。
莫久臣不想在將軍府里見到所有他不滿意的人,在城中買了一個小宅子,在穆之昭大婚之后便搬了進去。
桃溪將最后一口藥順著王妃的嘴縫慢慢喂進去,眼淚在眼眶打轉。這次王妃的病情遠比她上次受傷要嚴重的多。實在讓人無法安心。
外室的莫久臣揉著額頭聽著前面這群吉地大夫匯報“柳扶月”的病情,眉頭難以舒展。她已經昏睡了兩日,這群鄉野大夫一個好用的辦法都沒有,全都是廢物。
桃溪走出來看著一臉疲倦的王爺,再看看跪在前面的多位大夫,為他們捏一把汗退出房間。
她剛出去,南舊亭走進來。
“王爺。穆少將軍與夫人帶著定遠軍軍醫來了。”
莫久臣抬眸,本是疲倦臉色更加陰霾,不過一想到穆之昭帶來軍醫,只能神情一冷,揮手讓所有大夫退下去,將他們二人請過來。
穆之昭和竇茹來到屋內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兩人見到王爺先是行禮,隨后才開口說話。
穆之昭說:“末將聽說煦王妃病重,便將定遠軍軍醫帶來,希望有所幫助。”
煦王妃重病沒有刻意隱瞞,莫久臣不認為不會被穆家知道。畢竟全城的大夫都被請來這里,只要稍加打聽就會知道。
眼看著大夫換了一波又一波,穆之昭就知道阿縈的病情不輕。
莫久臣看著神色匆忙的穆之昭,不想耽誤“柳扶月”的病情,起身來到內室,看著床上昏睡的人,將床幔放下,露出她的手腕。
“進來吧。”
穆之昭立刻招呼軍醫進去,他剛想邁步進去,想起阿縈現在的身份,他一個男人沒有資格進入,硬生生的就僵在外面。
竇茹向他微笑:“交給我。”
穆之昭一頓:“辛苦夫人。”
竇茹微笑著走進去。
時間過去一會兒,竇茹和軍醫便走出房門,在他們身后便是莫久臣。
“陳軍醫,如何?”穆之昭問。
陳軍醫向各位道:“煦王妃感染風寒好治,只是心緒不寧需得慢慢調養。”
莫久臣輕哼:“她已經斷斷續續昏迷兩日了。”
陳軍醫解釋:“吃藥不行,煦王爺可否允許草民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