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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竹剛剛將明日成婚的鳳冠從自家小姐頭上拿下來。銅鏡中的小姐愁眉不展,讓她心疼。這段日子發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可是給小姐一個又一個打擊。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小姐有心思不寧的時候了。
“煦王妃到。”門口的傳話公公大喊。
周來柔回過神來,視線投向門口便看見煦王妃帶著皇后身邊的嬤嬤前來。她沒有起身,只是看著柳扶月的容貌身體里卻是穆長縈靈魂的煦王妃。
穆長縈被周來柔上下打量的發怵,輕咳一聲道:“皇后娘娘讓我送來你明日成親的禮服,你試試尺寸大小。”
周來柔的目光最后鎖定在煦王妃的臉上:“已經改過兩次,尺寸應該合適了。絲竹,接過禮服,送煦王妃。”
清冷,決絕。
這是穆長縈感受到的來自周來柔的敵意。她不會逗留很久讓新娘子不高興,象征性的點一下頭轉身離開。
“煦王妃。”周來柔又及時叫住她。
穆長縈停下,轉頭看著周來柔不知何時面對銅鏡,沒再看她。
絲竹接過禮服將嬤嬤送出,給小姐時間和空間。
周來柔對著銅鏡擦掉自己剛剛適試用的口脂:“借用別人的身子而活,方便嗎?”
這是第一次有人關注到穆長縈活在別人的身子里感覺如何。她不知道周來柔威為什么問起這個,可能是好奇也可能是嘲諷,總之不可能是關心。
穆長縈恢復身份后就被想過再次隱瞞,面對周來柔的問題她仍然回答的真切:“不方便。”
“哦?”周來柔來了興致重新看向她。
穆長縈轉過身正面看著她說道:“柳姑娘的身子孱弱,我費了很大的努力強身健體。柳姑娘精通書法和繪畫,我始終都練習她的水平。柳姑娘為人公正,我卻總是有失偏頗。柳姑娘——”
“好了。”周來柔打斷她:“總而言之,你自己也承認你處處不如柳扶月。”
穆長縈點頭:“嗯。我的確不如她。”
周來柔笑的可悲:“可是你卻贏得了久臣的心。這一點,我和她都輸了。”
一想到莫久臣為穆長縈暴露身份之后的事鞍前馬后,周來柔就是滿心的悶悶不樂。
穆長縈不贊同她:“為什么要有輸贏?喜歡是要靠輸贏來評判的嗎?柳扶月從未喜歡過王爺,何談輸贏?你又占據了王爺年少的所有情愫,又怎么論輸贏?周小姐,人的感情是很復雜的,僅僅是看眼前的情境,你又怎么斷定以后?”
周來柔輕笑:“怎么?你都沒有把握會成為久臣最后選擇的人嗎?”
穆長縈突然覺得自己與周來柔說不清楚。她承認周來柔聰明起來八面玲瓏,可是鉆起牛角尖來,還真是說不通。
“明日你就是南商太子妃,你身上肩負著周家和東宮重任,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看到清局勢。你和太子二人,小心行事吧。”穆長縈轉身就要走,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她心生不悅。
“穆長縈!”周來柔再次叫住她,手里的口脂被她捏碎:“我會恨你!不是你是誰,而是因為你站在久臣身邊。他是我一生的結。”
穆長縈回過頭來,剛剛眼神中的勸說變為不容招惹,充滿著占有欲:“那你恨我吧,因為他也是我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