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葉天,仿若看到了鬼一般,滿眼驚駭。驚駭之余,卻又多了幾分精彩……
“他……他居然還活著!!”
“太好了!有他在,這場戰爭,一定能贏的……”
“對啊!我們宇文家……有希望了!”
霎時間,三層樓閣發出了陣陣驚徹天際的掌聲、吶喊聲……
葉天踏上會臺,揮手拔出了刺入刑空老祖后心的血色長劍。
霎時間,一簇血花飛濺,刑空老祖轟然倒地。
一位空冥期的強者,竟被如此輕易地抹殺了。
眾人眼中的驚駭,更甚一層!
而那宇文燁,早被嚇得魂飛魄散,顫顫退后……
葉天沒有收回長劍,而是順勢一揮,搭在了宇文瀚的脖頸上。
一時間,宇文瀚狠狠一顫,雙腿嚇得瑟瑟發抖。滿堂賓客的歡呼聲,瞬間滯住了。沒有人敢去猜,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宇文瀚聲音極度顫抖。
“你……你想弒君不成么?”
葉天的聲音,格外冷漠。
“一個不戰而降的君主,還有什么資格坐在王座上?!”
宇文瀚似是明白了什么,顫顫抬起頭,望向宇文鳶。
“這是你……早就謀劃好的么?”
這句話,似是來自靈魂深處的質問。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之人,竟會行如此謀朝篡位之事。
宇文鳶收槍,鞠躬一拜之后,才淡淡答道。
“皇爺爺,您老了……”
宇文瀚終于得到了答案,一時間,他如癲似狂,一聲聲慘淡地狂笑。
“好!好!好得很吶……”
說著,他拔起王劍,便向宇文鳶刺去。
“亂臣賊子!”
“你們……一群亂臣賊子!!”
宇文鳶并沒有躲,準備用身體挨下那一劍……
就在此刻!
“鏘——!”
一道寒芒掠過,葉天手起劍落!
劍舌傾吐,直接貫穿了宇文瀚的后心。
簇簇血花飛濺,染紅了葉天的三尺鋒刃,也浸透了宇文鳶的一襲白衣。
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接嚇懵了所有人。
這……
這個人,弒君了!
這可是大逆不道啊!
“亂……臣……賊……”
宇文瀚話未說盡,便轟然倒地,沒了半分生機。
葉天卻似做了一件很尋常的,悠悠收回劍。旋即,葉天扯開嗓門,一聲嘹亮的高呼。
“再敢言降者,便如這二人!”
“自此之后!北周,便只有一位皇,那便是宇、文、鳶!!”
“爾等,聽明白了么?”
葉天這句話,豪氣干云,懾得眾人不敢有半分微詞。
眾賓客呆滯了半晌,今夜發生的一切,早已讓他們魂飛魄散,不知所措。
忽然間,不是何人屈膝俯首,不敢吱聲。
緊接著……
樓內樓外,一眾長老首座,內外門弟子,以及數千侍從齊齊俯首。
“叩見女皇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叩見陛下!”
“叩見陛下!”
宇文鳶此刻才回過神,眼中卻是一抹極盡的悲愴。
“皇爺爺……”
宇文鳶雙膝一軟,顫顫跪倒。
她顫抖的纖指,輕輕觸向宇文瀚的鼻前,卻早已談不出任何氣息。
悲傷的情緒再也抑制不住,狂涌而來。
宇文鳶心如刀絞,清眸中泛滿血絲,顫顫望向葉天。
倏然間,一聲歇斯底里的呼喊。
“你……你做了什么?!”
葉天心中一愕,退了半步。他猜不到,一向淡若了美人師尊,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葉天低下眉,沉聲答道。
“他……要殺你!”
宇文鳶捂著胸口,低滲啜泣著。
“你本可以不殺他的……”
葉天沒有再做辯白,微微轉過身,輕輕嘆道。
“誰要殺你,我便殺誰!!”
葉天負著長劍,徑直走出了樓臺。
如今的水榭之上,人影稀疏,倒是顯得格外幽靜空遠。
葉天并不放心,踏前一步,掠了那三層樓閣的屋頂。琉璃瓦在月光用熒熒閃爍,葉天心中,依舊無悲無喜。
自從兩生咒開始生效后,葉天只感覺自己的情緒,被緩慢地剝離了。
如今,甚至感知不到了那心痛的感覺。心中空蕩蕩的,仿佛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