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閣內觥籌交錯,久久未絕。而宇文鳶倚在案上,醉意酣然。
不知何時,宇文瀚踏上舞臺。
他輕輕揮揮手,霎時絲竹聲絕,舞姬紛紛退去。
眾人的目光,紛紛聚焦在了這位帝皇身上。
“諸位——!”
宇文瀚揚聲高呼,語氣中頗有幾分黯然。
“在這里,我必須向大家講述一件痛心疾首的事!”
霎時間,滿堂賓客噤若寒蟬,等待著皇帝陛下繼續講述。
“就在昨日,朕得到密報!”
宇文瀚的目光,突然轉向了酣然而睡的宇文鳶。
他的神色,變得格外陰沉。
“燎原女君宇文鳶的未婚夫,在十幾日前,只身踏入落雷山脈,刺殺了雷霞閣閣主司辰!!”
“嘶……”
“嘶……”
聽到這個消息,滿堂弟子如五雷轟頂,狠狠一顫,止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
“刺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多不明真相的弟子,聽聞這個消息,直接被驚得魂飛魄散,噤若寒蟬……
“殺得好!”
突然間,一名弟子站起身來,一聲慷慨激昂的高呼。
“雷霞閣為禍北境近百載,那個司辰,早該死了!!”
“對!”
“對對,說的沒錯!”
一時間,數千弟子呈山呼海嘯之勢,紛紛起身喝彩。
樓閣之內,歡呼聲陣陣,響徹湖畔群山。
就在此刻,刑空老祖突然一聲厲呵,打斷了眾人的呼聲。
“肅靜!!”
看著刑空老祖陰沉了臉,眾弟子心頭一驚,連忙噤聲歸座。
“咳咳……”
宇文瀚輕輕咳嗽兩聲,長長一嘆。
“可雷霞閣,把這筆賬,徹徹底底地算在了我宇文家頭上。”
“如今那少閣主司桐,集結了近八萬修士奔襲而來。如今已近在咫尺。”
“那小子,給吾族招來了滅頂之災!”
突然間的轉折,讓眾人措手不及。眾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宇文瀚痛心疾首,嘶聲嘆道。
“這一戰,我宇文家必敗無疑……沒有半分勝算。”
“所以……”
宇文瀚頓了頓,語氣更加悲愴了幾分。
“為保我北周萬千黎民。朕提議……折旗、請降!”
此話一出,滿座賓客瞬間炸開了鍋!
“據說雷霞閣有近十位空冥期強者,還有一位合體期強者……這一仗,根本就沒法打……”
“要不,降了吧……”
“笑話!我宇文家錚錚傲骨,豈可不戰而降?!”
“我寧死不降!”
“不就是一戰嘛,死又何懼?”
“大不了,與之一戰!”
“別傻了……戰?!拿什么戰?人家那合體期的強者,一巴掌就能把我等拍成飛灰……”
“可是,即便降了……那陰煞的雷霞閣,也絕不會善待我等的……”
“是啊……若是降了,我北周的宗廟社稷,便毀于一旦了!”
“……”
一眾人久爭不下,宇文瀚輕輕敲了敲舞臺上的編鐘,示意眾人肅靜。
等眾人漸漸平靜下來,宇文瀚才顫顫開口。
“朕思慮良久……想來那司桐癡狂于鳶兒多年。若是女君,愿任我北周乞降使者,俯首奉上帝璽。或許能平息司桐的怒火,免去池魚之禍……”
“嘶……”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