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仙子的舞姿既然絕色,何不趁著這大喜的日子來上一曲,也好叫我們這些還沒來的及去天上人間的平民子弟長長見識。”
正巧這個時候場上的群舞隨著音樂的戛然而止而做出結束定格。
所以他的話在突然安靜下來的晚宴上就顯得格外突兀。
但就在這個事態發展轉折點出現時,對面一個人無心的話語,成功為路上的行人做出了選擇。
“什么?牡丹仙子要獻舞?”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老早就聽說長安舞姬的美名,一直敬仰已久。”
“哎呀,要是早知道仙子要跳舞的話,我就應該將家中的古琴帶上,一曲高山流水會知音,也不妄此次長安一行。”
……
話題已開啟,就像開了閘門的水庫,一發不可收拾。
其他人倒沒什么,就是場上的宮女們在這個時候顯得有些尷尬。
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縮青年又開始嘆氣道:
“唉,可惜呀,牡丹仙子之前都是為達官顯貴們跳舞,現在哪里會在這里為我們‘平民百姓’跳呀。”
好家伙,聽到這話,李擇畫都不得不佩服這家伙的膽子,居然在女帝面前說這話。
真是自損一千、敵損八百。
果然,這話一起,不等其他人說話,自長安城出來的進士紛紛表達贊成。
“圭兄所言極是,牡丹仙子的舞姿可不是我們看的起的。”
“圭兄此言差矣,牡丹仙子如今已經‘從良’,哪能如此還像之前那樣在外招搖。”
“大樹是什么樣子,歸根結底,看的還是根基。歪脖子樹再怎么長,也長不成枝繁葉茂。”
……
話說到這種程度,其他九州的人哪還能不明白其中的含義,所以非常明智的選擇不在言語。
不知情,不亂言。
更何況還是在這種場合下。
這可能也是因為外州的人在這段時間里,確實經歷過什么叫血流成河。
明白坐在上面那些人的厲害。
而反觀長安城的人,雖然長老會被滅,但這件事情的影響力沒有波及下來,在中下階層,遠遠沒有產生什么過多的波瀾。
所以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剛剛“高情商”說話的人,都是來自那個階層。
(說這話沒有看不起任何人的意思,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些人是最容易被撩動情緒的人。)
李擇畫看了看正坐在龍椅上,被十二冕旒遮住的臉龐看不出喜怒。
又瞧了瞧正襟危坐的其他三人,以及場上其他人的表情,差不多了。
“咳咳,精彩精彩,陛下,不愧是我大唐最頂級的群舞表演,果然精彩。”
說話的同時,李擇畫的氣息也是不動聲色的擴散。
頓時,下面的人瞬間安靜。
除了南下三洲外,其他六州加長安城的人全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親王殿下居然這么強?這是“第一夫君”的實力?誰說他很弱的?這叫弱!
聽到李擇畫的話后,女帝終于開口,道:
“賞。”
隨著她的話音一落,一直站在后邊的女官便上前跪拜道:
“諾。”
然后就將場上不知所措的宮女們給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