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擇畫本來是在喝茶,這是來自西域雪山進貢到皇宮的天山冰茶,需要又雪域最圣潔的神女親自采摘,每年只有不到一斤的量。
喝起來非常的清爽,有促進靈力運轉、鎮壓心魔的奇效。
但在聽到紫牡丹這句話后,直接被嗆到,要不是強行忍著,口中那口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冰茶可能就要被噴到坐在對面的美人身上。
也不知道她的裝扮防不防水。
李擇畫平息下來后,看著她問道:
“你說什么?”
然后就開始在身上翻找手帕,因為雖然憋住了,但還是有漏網之魚從嘴角流出。
在幾番尋找無果后,紫牡丹遞給她一張手帕。
“給你。”
“額,好的,謝謝。”
這張手帕不是李擇畫剛剛遞給她那片的夜空七星,而是一張繡著淡紫色牡丹。
上面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所以這是她用過的?
“所以你不是我爹。”
這不是廢話嘛。
雖然李擇畫非常想吐槽,但看到紫牡丹那認真的表情,他忍住了。
“你看,我才結婚,怎么會有小孩呢?更何況你已經這么大了。”
對于他的“辯解”,紫牡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有可能是你失憶了呢,因為拋棄自己的妻子女兒,而被自己的妻子給打暴打一頓,然后你趁機跳出河流,最后被救起的時候已經失憶。”
說完這段話的時候,她沒有一絲停頓,異常的流暢,好像她早已經在心中打好了草稿,并且聯系過無數遍。
“……”
李擇畫被她這腦回路給震驚到:你不去寫小說真的可惜了。
“雖然你說得有些道理,但我還是非常鄭重的告訴你,我暫時不是你爹。”
“為什么說暫時呢?”
紫牡丹才問完,想了想后,明白了。
“所以你是我的夫君。”
“你不覺得,僅憑一張小小的手帕,得出如此結論,會不會有些過于草率。”
李擇畫難得心善的勸告道。
“那你不是想跟我做那些事情嗎,而這種事情不是只有夫妻之間才能做。”
話說是這么說得沒錯,但……李擇畫現在都不好說這具有普遍性還是特殊性。
畢竟在沒有類似天上人間這種合法場所的前世,這都是一件值得諸多學者研究許久的話題。
更不用說是這個世界。
紫牡丹看到李擇畫那古怪的表情后,又明白了。
“哦,我明白了。”
所以現在的問題就出來了。
“你是想跟我一起合作,但不想跟我做夫妻;還是想跟我一起合作,也想跟我做夫妻呢?”
不知道為什么,這為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好像對“一起合作”這件事情非常的執著。
“要是我不想跟你做夫妻,我們還能一起合作嗎?”
“不能。”
“那不就是了。”
“所以你是想跟我做夫妻。”
看到她一副不得到標準答案誓不罷休的樣子,李擇畫無奈的點頭道:
“對。”
“但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還是跟女帝。”
“……”
李擇畫現在有理由想象這家伙是來逗他玩的。
“所以你想讓我當二房嗎?”
但似乎想到什么,紫牡丹又補充道:
“難道是三房?四房?還是等等?”
見李擇畫一直不說話,她有些遲疑的問道:
“你會是想讓我當你的小妾吧。”
“那你想做我的幾房?”
李擇畫感覺自己回到了前世,像是在商場上與人談判,又像是相親的桌子上討論房車年薪的多少……似乎一切好商量,只要要求到位。
“從理論上來說,我應該是做不了大房。”
這是對的,畢竟現在的女帝正如日中天,紫牡丹顯然打不過。
“但我娘又告訴我,要是做不到大房,就一直不結婚。”
所以現在的問題在于,擁有這張手帕的人要么是紫牡丹的爹、要么是紫牡丹的夫君,但后者成立的前提是她要是大房。
而這都是紫牡丹的娘跟她說得。
“是你娘讓你找這張手帕的嗎?”
李擇畫拿過她手里的手帕,看著她問道。
“嗯。”
“所以你出來的意義就是這個?”
“嗯。”
“是你娘讓你找你爹的嗎?”
“不是,她只是讓我找這個手帕。”
李擇畫若有所思,繼續問道:
“但這手帕又只會出現在你爹或者你夫君手上。”
“對。”
“那你為什么要參加這次科舉呢?”
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我娘給算了命,說參加這次科舉可以找到手帕。”
這也行?
而且算命?
會是明世隱嗎?
“你之前是在天上人間做花魁?”
“嗯。”
“這也是你娘要求的?”
“對呀。”
“額,我沒有其他意思,但正常的家庭,應該是不會允許自己女兒去那種地方工作吧。”
說這話的時候,李擇畫顯得非常的小心,畢竟在大眾的眼里,這里面很亂、很不干凈。
“但這天上人間就是我家開的呀。”
“!”
好家伙,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
但這也解釋了一點,就是沒什么在天上人間里工作了這么久,紫牡丹仍舊依舊干凈。
就像一朵盛開在淤泥中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