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于他有利,重蹈覆轍又何妨?
“要不,圣君,不如您索性把那妖靈幡也收了吧?”無極宮長老建議道,“只要您愿意,我無極宮弟子即刻搜尋那妖靈幡的下落……”
圣君聽罷,擺手一笑:
“諸位不必勞神,驚魂鐘在我手里即可。其余的,落在誰手里都無所謂。”
他已把驚魂鐘封印在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七件靈寶不齊,便打不開魔門,又何須費神尋那另外六件?
“反而近些年,各地秘境動靜有異,靈域結界亦有松脫的跡象。變故頗多,我一人委實難顧,還望貴宗能騰出人手稍微留意,莫讓靈域、秘境里的靈獸闖出來才好。”
靈氣枯竭,并非一域一地之禍,而是天下各界之禍。
修士急需靈氣,靈獸亦有所求,萬一被它們闖出來,世俗與仙門都得遭殃。
“圣君大義,事關靈丘眾生性命,我無極宮弟子豈能坐視不理?自當出一分力。”只要圣君頂得住壓力不交出驚魂鐘,無極宮自然不會只顧自身的安危,
“我等這便回宗門稟明此事,就不打擾圣君了。”
圣君起身相送,讓門人將昏睡中的云鶴道人抬出來,看著兩位長老趁其未醒趕緊開溜。否則,等他醒來,得知找不到仇家,鐵定會在靈岳圣宮撒潑一番。
即使這頓火不是沖圣君發的,依云鶴道人那暴躁任性的性子,屆時鐵定鬧得很難看,無極宮丟不起這臉。
等無極宮的人匆匆忙地走遠了,一名白衣弟子悄無聲息地來到圣君的身邊,低聲道:
“稟圣君,少殿主跑了,讓您有什么話直接到九重殿說。”
每次都這樣,大鬧一場就跑,存心讓圣君難堪。這次也一樣,瞧準圣君不敢回去故意惡心他。
圣君聞罷,神情一貫溫然不變,僅默然喟嘆:
“隨他去吧。”
正值非常時期,本想告誡一番讓他安分些,莫讓邪魔歪道有可乘之機禍及家門。七寶重現,世間有不少人好了瘡疤忘了疼,隨時可能令劫難重演。
他是真擔心九重殿重蹈覆轍,讓幸存者枉送性命……
“另外,我與師弟今天在州城看見那位小神君了。”白衣弟子把小孩的話如實講了一遍,最后道,“他似乎誤會了什么,不等我把廣嵐真君在此養傷的事告訴他便走了……”
走得迫不及待,仿佛擔心他們家圣君去求他來似的。
圣君聽罷,神色溫淺,“無妨。”
緣至則聚,來去隨心,不執著。
“還有,我等在州城巡防時,無意間聽到幾位散修談起妖靈幡的下落……”
據悉,那妖靈幡先從黑山的手里被盜,不知怎的落在一名女修的手里。日前,那名女修被玄機閣的人逮住,經審問,得知那妖靈幡被另一名女修搶走了。
“她說那名女修叫東姁,仙云宗宗主西炎真君的……弟子。”有些話太難聽,白衣弟子把意思折衷了下。
哦?圣君一愣,旋即眉宇輕舒,啞然失笑。
風雨將傾,無論她與仙云宗都無法獨善其身,終究要鬧一場的。但以她的行事作風,怕是會把事情鬧大。還好廣嵐真君在此,等他出關,讓他出面勸勸。
“啊對了,”白衣弟子稟報完畢,欲離開時忽又想到一事,“圣君,少殿主這回得罪的可是小神君,咱要不要提醒一下九重殿?小神君可說了,下回遇到必嚴懲。”
小神君口中的嚴懲,那少殿主怕是受不住。
圣君笑意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