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親爹白大榮電話又撥過來。
“你不要得寸進尺,不放天娜,你不得好死!”是黃玉芬直接在電話那頭罵大街般詛咒她了。
這次白麗可沒有任由黃玉芬撒潑,只能給這個繼母罵。
罵習慣了,真不拿白麗當人了。
即使現在她黃玉芬把柄把柄掉白麗手里,依然還能這樣自以為是不要臉。
白麗已經不屑反駁黃玉芬什么,她只和親爹白大榮對話,也是講道理。
“白大榮,當初你在鄉下,欺騙玩弄我親媽,生下我,把我抱回東州。
我清清楚楚明白,我還是一個小嬰兒時,黃玉芬就對我是恨之入骨。
最后呢,你和黃玉芬還有一絲人格的底線,良心的發現,沒有弄死我。
如果你們當時我生病不給我治病,或者把我丟到什么荒郊野外,讓野狼叼走我吃了,那和我當時一個對這個世界還無知的嬰兒來說,都沒有絲毫關系。
關系的是你們自己,是你們自己為自己積德,讓自己這輩子能安心!
那可不是為了我!
白大榮,雖然我們事實上是父女,但是實際也是沒有任何親情,無法互相依靠的父女。
你說,我長這么大,想依靠你得過什么嗎?得到的只是空氣。
父女也是兩個獨立的個體,我現在變老娘,是我苦難堆積出來的人生經驗。為了讓自己的苦不白吃,我必須變老娘。”
她說這話,嗆得白大榮和黃玉芬繼續詛咒她無情無義外,這話背后的意思白大榮和黃玉芬真的不懂。
在一個男權社會,骨子里的東西是不可能改變的,父系社會以來,古往今來是這樣。
一個女人要在男權社會有自己的地位和一席之地,必須要做一個強悍的老娘,和男人一樣干、對著干、不服輸的干。
她十六歲那個夏天陽光熾烈離開這個白家,就一直燃燒著自己的雙肩,自己就是自己家。
忍住淚水的某個晚夜,時常又模糊著的雙眼。
她的人生,她明白是穿越那場暴風雪的,一如既往卑微,現在變得一個女人如此這邊橫沖直撞,堅決,但是她堅信自己一定還是善良的。
苦難的生活對于弱者可能是滅頂災難,對于強者卻是營養和力量。
就像行舟逆水,面對重重壓力,必須提升自我。
白麗在工地專研技術,選擇自考,教繼續深造。
實際就是一邊探索,一邊研學,從工作和生活,她已經完成了嬗變,早已不是那個可憐巴巴的私生女。
嬗變中,她要堅定善良,就不能給白家這些惡人再有欺壓,凌辱自己的任何機會。
首先就不能拘泥于家庭那種傳統女人相夫教子的傳統,更何況這種對她無情無義的原生家庭呢!
那就要拿出老娘是事情老娘做主。
當然在這種在所謂的親爹繼母面前,自稱老娘肯定會被人罵。
也是給別人樹敵。
那又怎么樣,一個人要做真實的自己,總會被人看不慣,被罵。
那就不管別人怎么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