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誰不被人罵呢!都要著罵,那從今天起,自己就變一個被人罵,依然兇悍的老娘。
她干脆地把白大榮的電話掛了,回到調解室。
這時她的心里已經有了一個主意。
她的本意不是要秦江龍和白天娜對她的綁架,是弄他們坐牢。
她是要達成一個逼迫秦江龍必須答應的條件。
那就是她要秦江龍的思意達房開公司,馬上給自己所在的東州第四建筑公司,他們大田灣項目部撥付拖欠的那一千元工程款!
實際她現在有了沈律師交給她的那張卡,公公給她和曉明兩口子留下的那張卡,沈律師說就有一千萬呀!
她為什么還在心心念念這這個老賴拖欠的工程款呢?
就算秦江龍撥款了,她和林曉明兩個人每月五千左右,拖欠三個月的工資補發了,也就三萬元,和手里卡里的錢比,那簡直就是杯水車薪呀!
可是,白麗不是為自己一個人考慮。
她一個土生土長的東州女子,一直生活在基層,命運安排選擇了建筑行業,她初心無悔。
在工地,她做測量,干現場施工,和那些民工隊伍為了工程建設的優質施工,歷盡曲折。
搶工期時,吃在工地里,睡在工棚里。
她知道這些老老實實干活的民工最需要及時發放的工資,養活自己,養活一家人。
就算在城里修建高樓大廈,他們都過著與都市繁華有距離感的生活。
她最熟悉一個老民工曾師傅,進城干建筑二十多年了,曾想過貸款買房,但他有三個兒女,經濟壓力大。
他和妻子在工地,兩個人每月工資加起來有七千多元。大兒子有兩個孩子,收入不穩定。
兩個女兒還在讀書。
夫妻倆要供女兒上學,還需要補貼兒子兒媳。他們不愿意給兒女增加負擔。
根本不可能在城里買房子。
用曾師傅的話說,“別房貸沒還清,人就死了”,所以一直是租房生活。
每當夜幕降臨,東州的東門大橋亮起了燈,閃閃發光;登來喜大酒店,像兩支金色的矛頭刺入夜空。
可是,自己這些還在工地眼巴巴等待甲方撥款付工資的民工。
工地已經停工,公司找秦江龍,勞動部門也已經介入,這個老賴躲起,還說快了快了,再等公司資金回籠就撥款。
如果再把秦江龍弄進了監獄坐牢,那這筆工程款更不知道還要再拖多久才能兌現。
老板有老底拖得起,自己那些民工兄弟姐妹要吃飯,要生活呀,拖不起呀!
都在等著老賴秦江撥款,項目部發發工資呢!
所以,她回到調解室,秦江龍和白天娜正眼巴巴的看著她。
她看了沈律師和警察一眼,頓了頓,說,“我愿意調解,條件是兩個!”
“白麗,你說,你說!”秦江龍急切問到。
這家伙是懂法的,他知道剛才沈律師他們所說的一切不是嚇唬他的。
現在的救星就真的只有白麗了,看白麗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