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好像是本來堆放雜物的地方,因為我的關系才特意收拾出來了一張桌子的空間。
倒也是麻煩諸位了。
我翻了翻書包,沒找到紙巾,于是打算去辦公室找老華要。”
“啪——”
“桌上突然被扔了一包紙。
此時伸出援助之手的是我的同桌,兩天后我知道了他叫錢刀,是一個名不符其實的小胖子。”
“我拿起紙巾說:謝謝。”
“錢刀扭過脖子,拿后腦勺對我冷冽而干脆地哼了一聲。
等我擦干凈桌椅坐下之后,他突然把脖子扭過來,然后拿筆在他的桌子最左側邊緣飛速地畫了一條三八線。
我暗笑一聲,竟覺得他寧可犧牲掉一部分自己的地盤也要和我劃清界限的行為有些可愛。”
“我連著上了三天的學,在教室里當了三天的透明人。
小學的時候,老師看到這種情況還會管上一管,但畢竟現在大家都快是成年人了,愿意和誰交往是大家的自由,老師也就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同學嘛,只是一同坐在一起學習的人而已。
尤其是在一中這種人人都是競爭者的殘酷高考工廠,管好自己只是最基礎的第一步。
只是這愈加讓我想見到李柏樂,因為他不僅是我的競爭者,還是我在這個學校里唯一的朋友。
我原本打算回家問一下我爸李柏樂在哪個班,沒想到午休時我就在圖書館門口偶然碰到了他。
他還是和初中時一副模樣,喜歡把書夾在咯吱窩里,眼鏡片厚得感覺要壓彎自己的鼻梁。”
“李柏樂!”
“我朝他跑過去,他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卻像是要把手里的書扔到我臉上。”
“我收了笑,試探著開口,好久沒見了,沒想到在圖——”
“他轉身走了。
他走得很急,像是有人在他后面追著。
是我。”
“我拉住他的手,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地吼道:放開我!”
“他甩開我的手,往前越走越快,然后他邁腿拼命跑了起來,好像有人在后面追著他一樣。
但是我此時愣在原地,就像被當頭棒喝一般,腦袋昏漲欲裂。
我怎么也沒想到我和他的再一次相見,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面。
下午,學校舉行了物理競賽。
我和李柏樂被分在了同一個考場,他看到我,就像當我如空氣一般冷漠。
我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厭惡我,難道在我昏迷之后,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考完試,學校提前放了學。
我爸不知道今天有物理競賽就沒來接我,于是我自己坐公交車回家。
公交車里還是和半年前一樣擁擠,我拉著拉手環,腦袋里一直在想李柏樂的事情。
突然肩膀被人一拍,我扭頭,看到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他身上穿著校服,紅黑相間。
不是一中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