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了。”
“學生中間發出幾聲輕微的唏噓聲。”
“這是一具很年輕的女尸,大概只有二十五六歲,聽說生前是一名秘書,因為感情問題而割腕自殺,她的朋友從她的遺物里翻出一張捐獻遺體的志愿書,是學生時代填寫的,年輕人一般很少會考慮這類事情。”
“那問題來了……她為什么會有這種志愿?”
“說實話,她并不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眼眶有點下陷,可能在她生前的一段時間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她閉著雙眼,神態很安詳,就像是睡熟了,完全沒有一般尸體僵硬的死相,也許……死對她來說真的是一種解脫吧。”
“我這樣想著,按例用一張方巾蓋住了她的臉。”
“看不見臉,她慘白的身體就很突兀的顯了出來2.”
“我深吸口氣:現在,開始吧。”
“旋即就示意讓學生們把注意力集中到解剖示范臺上來。”
“四周鴉雀無聲,我從盤中取出解剖刀,抵在她的咽喉上,白色的塑膠手套和女尸的膚色相映襯,白得讓人窒息!!”
“她的尸體仍然有點柔軟,皮膚保持著彈性,這感覺跟我以往接觸的尸體很不同,不知怎的,我的解剖刀竟遲遲沒有劃下去,甚至心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也許,她還沒死?!”
“但是很快,我就為我的想法感到可笑!”
“可能是這個女孩死的太可惜了,所以我才會有這樣的錯覺吧。”
“學生們都睜大眼睛盯著解剖刀,我凝了凝神,終于把刀片用力向下劃去,鋒利的解剖刀幾乎沒有碰到什么阻力,就到了她的小腹部,就像拉開了鏈子。”
“我們可以清晰地聽見解剖刀劃破皮肉時那種輕微麻利的滋滋聲。”
“由于體腔內的壓力,劃開皮膚和紫紅的肌肉馬上自動地向兩邊翻開。”
“她原先結實的ru房掛向身體的兩側,連同皮膚也變得很松弛。”
“用固定器拉開皮膚和肌肉后,內臟完整地展現在我們面前,到了這個步驟,我已經忘記了前面的尸體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其實這已經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讓學生牢牢記住人體的結構,這將對他們以后的行醫生涯產生深遠的影響。”
“內臟器官被一件件地取出來,向學生們詳細地講解。”
“剖開后,又講解結構。”
“內臟完全被取出后,那具女尸只剩下一個紅紅的體腔。”
“課上的很順利,雖然有幾名學生難受得臉色發青,幾乎所有的人都有些反胃,但他們還是經受住了考驗,并不虛此行。”
“學生們離開后,解剖示范室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白色的燈光強烈的照在解剖臺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我開始把取出的內臟一件件安置回原先的位置,然后用線一層層把肌肉縫回原樣。”
“學校的大鐘重重地敲了五下,我把蓋在女尸臉上的方巾取下。”
“可就在這時,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
“那個女尸猛然睜開了雙眼,正惡狠狠地盯著我看,她的那雙眼睛就像是來自九幽,里面充斥著一根根讓人心里發炸的血絲,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溫度。”
“那雙眼睛就這樣看著我。”
“我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起來,額頭上的汗珠,順著鬢角不斷滑落,滴在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我的雙腿開始劇烈顫抖。”
“因為……我發現這并不是幻覺,她睜大著圓滾滾的眼睛,盯著天花板,神態也不似剛才那般按響,而是一臉怒容!!”
“但……”
“她確實是死的。”
“我花了數分鐘壯了壯膽,上去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終于找出了賀禮的解釋——也許是生物電的原因,是解剖的過程引發了某種生物電的神經反射!!”
“我把她的眼睛慢慢合上,將白布蓋了回去,這才走出解剖室。”
“之后的幾天,女尸的那書阿奴給嚴謹一直在我的腦中晃動著。”
“說實話,我并不是一個靈異論者,但不知道為什么,那雙眼睛就像幽靈一樣纏著我,我總是想著她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睛,而且,那眼神,我后來回想起來,仿佛是在傳達著某種信息,并不完全像死人那種空洞的眼神。”
“三天后,我了解到那具女尸已經火花掉,骨灰由她的父母帶回了東北老家。”
“一年時間轉瞬即逝,我似乎忘掉了這件事情,在這期間,我交上了一個女朋友。”
“我們是在一個雨夜認識的,那晚我從學校開完會回在溫泉路上的家,雨下得很大,路上沒有一個人,一時間又叫不到出租,只得打著雨傘獨自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