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走著,我忽然發覺身后多了一個人,總是不緊不慢地跟著我,我心里有些緊張,要是這時候遇到搶劫犯就慘了,便故意加快了腳步,那個人也加快腳步,仍然跟在我身后四五米的距離。”
“這樣走了很長的一段路,我終于忍耐不住,回過身來看個究竟,可結果出乎意料,原來跟著我的竟是一個穿著黃雨衣的纖秀女孩。”
“我們面對面站住。”
“我問她:你為什么跟蹤我?”
“她怯生生的看著我:對不起,我……我一個人趕路覺得害怕。”
“我舒了一口氣,笑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壞人?”
“她見我笑了,也跟著笑:因為你像是個老師,老師很少是壞人!”
“這個理由讓我有點無言以對。”
“不過我還是開口:你猜對了,我本拉絲就是個老師,不用怕,我送你一程吧!”
“那晚之后,我們經常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慢慢地就熟識了起來。”
“我一直不敢告訴她我教的課程,所有她只知道我是醫學院的老師,對于我的工作性質一點也不了解。”
“有一天。”
“我終于對她說,我是人體解剖學講師。”
“奇怪的是,她并沒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樣驚訝和害怕,反而顯露出強烈的好奇心。”
“她一本正經的看著我:你說……解剖刀劃過時,尸體會不會覺得疼?”
“怎么會呢?人死了就沒感覺了。”
“你怎么知道它們沒有感覺?”
“現代醫學確定死亡的標準是腦死,腦神經死亡了,任何對神經末梢的刺激也都失去了效用,人當然沒有了感覺。”
“對于我的解釋,她依舊很執拗:這只我們活人人為的,可事實也許不是這樣!”
“我笑著說:別瞎想了。”
“后來,她不止一次地問起過這個問題,沒回答一次,我的腦海里救下你個被鐵鉤勾起了什么東西,可馬上又沉了下去。”
“但她還是經常問我同一個問題,我漸漸的感到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愈來愈重的向我壓來。”
“我甚至……有些怕見到她了。”
“但細想起來,又沒有什么特別奇怪的地方,我猜想可能是因為經常接觸尸體解剖,心里壓力過大的原因吧。”
“可直到有一次我無意中的發現,我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那晚我去u她的宿舍找她,她不在。”
“門虛掩著,我坐在沙發上等著她,等的不耐煩了就站起來在她的寫字桌上翻看,準備找一本雜質消遣。”
“結果……”
“并沒有發現什么好看的雜志。”
“于是我就順手拿過一張舊報紙,一不小心,從疊層里飄出一張紙落在地上,是一張舊的有些發黃的紙,我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我好像……在哪看過這張紙。”
“我撿起來,將紙翻過來。”
“下一秒。”
“我就驚懼地睜大了眼睛!!”
“原來……”
“這是一年前我解剖過的那具女尸生前的志愿表!!”
“在尸體移交到解剖室之前,我曾經在上面簽過字!”
“沒錯!!”
“我的簽名還在上面!”
“可問題是……”
“它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有點恐慌,急忙打開舊報紙一看。”
“在社會視野的欄目里,赫然就是《白領麗人為情自殺》的社會新聞,報紙的日期正是我解剖尸體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