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亮的車燈前,疾馳的白色標桿迎著我們沖擊過來,耳邊的風將頭發揚起。我想起一部外國電影的驚悚情節,女孩和男友賭氣,上了一輛出租車,男友便駕著摩托在后面飛奔,女孩從后視鏡上看到他,就拿錢讓出租車司機開快些。”
“追逐中,男友被突然橫過的貨車撞得血肉分離,頭盔被甩落在地上。想到這,我不由地拉了陳明胳膊一把,飛速的車身由于方向盤的輕輕偏轉而瘋狂旋動起來,撞破欄桿,朝著路邊的大樹奔去。”
“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好像聽到陳明在尖叫……蘇醒過來,我發現自己沒系保險帶卻未受傷,真是幸運。車燈照著那棵槐樹,樹干上爬滿了黑壓壓的螞蟻,它們圍成幾個黑字:強奸犯應受到詛咒。是誰用蘸了蜜糖的筆寫上去的?這時,天邊一顆紫紅色的流星飛了過來,在快要劃向我們頭頂時消失了。”
“陳明系了保險帶,額頭卻被撞破,去醫院檢查沒有發現顱內淤血,只是皮外傷,但我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
“那次車禍之后,陳明在外面越來越忙,經常飛往外地出差,回到家中也總是很疲倦的樣子。為了不使空屋子太冷寂,我讓冷煙搬了進來,有空時我會請她教我彈琴。冷煙有些孤傲,笑起來很冷,可我對這個彈鋼琴的女孩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也許是因為我那難忘的16歲。”
“漸漸的,我不感到寂寞,凄切美妙的琴聲開始回蕩在我周圍,填滿了整個屋子。冷煙也夸我很有天賦,那些琴譜好像前世就保存在我的腦子里。”
“陳明卻不高興有人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他開玩笑說你就不怕我愛上那個冷煙?我說你沒有能力愛她。望著陳明黯淡下去的眼神,我笑著親吻他細軟的睫毛……”
“又一個空寂的雨夜,陳明打電話說有個應酬要晚些回來。11點鐘,我推開了冷煙的房門,她正在看一本音樂雜志。看著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塔夫綢長裙,像極了幽冥島上的月光女魂,我有些害怕,內心深處卻又有種不可扼制的沖動。”
“窗外細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我穿上陳明的登喜路西服,將頭發盤在禮帽里,再打上領帶,黑色玻璃窗上照出一個漂亮的紳士。”
“我像男人一樣吻了冷煙細長的頸,她舒展開如緞的身體,我便緊緊地貼上去,讓她雪白肌膚下淡青色的血管在我唇邊脈動,輕咬著,仿佛進入了她的身體。此刻的冷煙和我就好似兩片癡迷的云,在一起慢慢化成雨,只為貪戀塵世泥土里一時的溫暖。最終,清凈的我們還是要回到天上去的。”
“不經意間,從玻璃窗內瞥見廢棄的晚琴樓,怎么里面走出三個人,二女一男?似索命的鬼祟影子。有些害怕,我緊緊摟住冷煙光滑溫暖的身體,背過臉去……”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我看到獰笑著的陳明,他著魔般緊扼著冷煙的喉嚨。我想狠命將他推開,卻絲毫沒有反應。看著陳明死死地伏在冷煙身上,嘴邊掛著邪惡的笑,沉睡的記憶突然驚醒:那半截人影、那看不清臉的男人就是陳明,他強奸了我,在那個雨夜。”
“我終于明白陳明為什么要娶我這個小=姐,是因為他心中的愧疚和不安。陳明扮成我的樣子,抹上我喜歡的香水,他是在用異化和自虐來釋解自己的壓力。”
“現在,這個惡男人又要強奸冷煙,和我一樣彈鋼琴的漂亮女孩。我舉起床邊的玻璃臺燈,狠狠地向陳明的后腦砸去,他的頭慢慢地耷拉下去。陳明死了,我心里浮出一絲血腥的快意。推了推冷煙,卻沒有反應,她,她竟也被陳明掐死了?”
“我的心如落入到水中一般無助,它被蔓生的水草死死拽著,下沉下沉。守著兩具漸漸冷去的尸體,我好像看到一對對冤魂的鬼眼在暗中怒視著我,用被單裹住頭也躲不開心中那兩雙因恐懼而爆裂的黑瞳子。”
“清晨,我出了門,經過晚琴樓時,潮濕的風吹過面龐,像是冷煙的氣息。警察來調查情況,認定兩人是在歡樂時心臟破裂而死,可能是因為過度興奮,或是看到極恐怖的事物。”
“奇怪,陳明和冷煙看到了什么令他們恐怖的事物,難道不是我把陳明砸死的嗎?冷煙也是被陳明掐死的呀!不敢細究,為避開那些猜忌的目光,我草草處理完兩人的后事,就一個人整日躲在大房子里,只有在深夜時才去24小時便利店買些食品和生活用品。”
“冬至時,我去青山墓園看冷煙,見到了一個奇怪的墓碑,上面寫著:最讓我放不下的戀人:黃蔓。時間是2003年4月。啊,黃蔓!我的墓碑?原來我早就在那次車禍中死了。我,我現在就是只鬼!”
“慘笑著,我親吻了一下墓碑上的名字,一滴有毒的淚順著眼角流下,里面飽含著太多的痛苦。晚上,我獨自一人回到家里,對面晚琴樓三個綠色的大字透過窗戶映在一樓客廳的墻上,像一塊百年的老匾。”
“這才發現,墻上的鐘一直指向凌晨三點,它已經停走了很久了。”
隨著故事講完。
網友們全都蒙住了。
“臥槽,以前主播講這種故事,我都覺得應該是編造的,可是現在……我特么相信是真的了!”
“誰說不是呢!!主播應該真的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吧!”
“所以說,主播究竟是什么身份啊?!太特么的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