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扯下圍裙,來到前廳,剛在柜臺坐下,便聽到有伙計高呼:“歡迎光臨!”
這個時候還有客來?甄建起身看了一眼,頓時一愣,而那個客人則是朝甄建瞇眼一笑,大步走了過來。
“金先生,您怎么來了?”甄建驚喜起身迎了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去楊樹村送遺產和遺書的金鵬。
金鵬拈須一笑,道:“怎么了,老夫不能來么?”金鵬其實才三十多歲,但他既然喜歡自稱老夫,甄建也不能打他對不對。
甄建笑道:“自然能來,晚輩歡迎之至。”
金鵬笑問:“可有雅間?”
“有!有!”甄建趕忙道,“金先生請隨我來。”說罷親自帶金鵬上樓,金鵬的幾個護衛緊隨其后。
甄建把他帶到了三樓的至尊包間,金鵬進去后看了一眼里面的布置,雖然他也做過酒樓的生意,但這樣的布置卻是從未見過,明顯感覺比普通的酒樓要好很多,他不禁笑贊道:“你果然是奇才,經營酒樓都能經營得有聲有色,老夫遠在京城都聽到了你同福酒樓的名聲,這次可是特地慕名而來的。”
甄建干笑一聲,攤手道:“金先生過譽了,請坐。”說罷遞上菜單,道,“金先生,這些都是本店的美味佳肴,金先生隨便點,今日這頓,我做東。”
“喲?這么大方?”金鵬哈哈一笑,道,“那老夫可就不客氣啦!”
“金先生千萬別客氣!”甄建從始至終都彬彬有禮,他對這個金鵬的印象非常好,雖然對他不甚了解,但說不上來由,就是對他印象好,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是如此奇妙。
金鵬隨便點了幾樣菜,甄建想去報菜,金鵬卻要甄建留下來陪他一起聊聊天,報菜的事情只能讓金鵬的護衛去代勞。
二人坐下,倒上茶水,開始聊起來,金鵬問甄建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歷,甄建大致把自己做生意的經歷告訴了他,當然,甄老四他們做生意失敗后來砸小吃店的事也說了,不得不說呀,因為這是他奪回同福酒樓的關鍵。
金鵬聽完不禁嘆道:“甄建啊,世人都說,無商不奸,但我卻以為,行商最重要的,是至誠,那商人到底是奸還是誠呢?”
“這個……”甄建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笑道,“小子年幼學淺,資歷匱乏,還請金先生解惑。”
金鵬道:“奸,沒有絕對的奸,誠沒有絕對的誠,一個東西,十文錢購入,二十文錢賣出,世人便說你奸,因為你投機取巧,違背了誠字,你說對不對。”
“對。”甄建點頭。
“對個屁!”金鵬忽然提高聲音,道,“士大夫皆瞧不起商人,因為商人逐利輕義,投機取巧賺錢,聚集萬千財帛于一身,這是我們的錯嗎,不是,這是我們應得的,因為我們商人付出了智慧和汗水在里面,你是做酒樓生意的,你每日早上幾時起床,晚上又是幾時入睡?”
甄建聞言面色一肅,他每天凌晨3點多鐘就要起床準備早點了,比鄉下的農民起得還要早,晚上大概要到9點多菜睡覺,可以說,他雖然賺得多,但他真的很辛苦,而他正處于長身體的年紀,每日對睡眠需求很大,所以每到下午的時候他就感到困頓,實在太困的話,他就趁下午清閑的時候睡上一小會兒。
金鵬今天似乎有心要給甄建上一堂商業課,不斷說著經商的道理,甄建則認真地聽。
“世人皆以為商人盡會投機取巧,卻不見商人付出的辛勞,當然了,也是因為有奸商的存在,敗壞了商人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