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著吼著,甄大力已經流淚滿面,甄建一把抱住他,輕拍他后背,沉聲道:“爹放心,我會回來的。”
“不……你不能去……”甄大力大叫,想要掙開甄建的擁抱。
甄建用力抱住他,不讓他掙脫,道:“這是皇帝的旨意,我若是違抗,就是抗旨,到時候,不僅我會死,咱們家所有的人都會死,爺爺奶奶也難幸免。”
甄大力聞言聲音忽然一滯,那表情說不出的委屈,許久之后,他含淚哽咽:“為什么要派你去,為什么……”
甄建松開甄大力,和聲勸道:“爹,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現在國家有難,我身為大楚的男兒不能只想著茍安一方,而是應該想辦法救國渡危,國若是沒了,那還有家嗎?”
甄大力雖然點頭同意甄建的說法,可他還是傷心,還是無法止住自己的淚水。
“爹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甄建淡笑抬手,替甄大力拭去淚水,他此刻心里也平靜了許多,想要勸別人,首先就得在內心勸服了自己。
一旁的林翠雨凝目望向甄建,過得許久才悠悠嘆道:“甄建,倘若你當真是我侄兒,那該多好呀。”
甄建聞言不禁轉頭望著她,笑問道:“有什么好的?”
林翠雨緩緩道:“國之有難,朝堂紛亂。十六兒郎,臨危受命。父情悲戚,子心決然,男兒如此,英雄本色。”
甄建咧嘴苦笑:“其實我也是被逼無奈,若是可以,我真的不想去。”
“但你還是會去。”
甄建嘆息一聲,沒有答話,沒有人能夠體會他此刻復雜的心情。
“老大……”李咸魚叫了甄建一聲,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滿面都是苦澀。
甄建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時間緊迫,我明天就要走了,這一走,也不知道是多久,我走之后,生意上的事,就交給你了,現在我的生意也不多,酒樓和香水,香水的生意是吳得(吳木匠的兒子)在管,酒樓的生意范賢和范俊在管,以后你就是生意總管,暫時行使我的權力。”
“可我不懂香水啊,我都沒見過香水。”李咸魚聞言苦惱回答。
甄建道:“沒關系,不懂可以問,目前香水已經有八種香型了,酒樓的特色菜肴也有二十多個了,足夠了,香水作坊的事情,你可以請教田卯,香水銷售的事,請教侯崇文。”
“嗯,我知道了。”李咸魚用力點頭,一臉期盼地望著甄建,道,“老大,你還會回來的,對吧?”
“嗯。”甄建微笑點頭,“我會回來的。”
其實他內心卻在問自己:“真的還能回得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