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申時,甄建準時到皇宮見皇帝,帶著自己的藥箱去替皇帝針灸按摩,皇上虐我千百遍,我待皇上如初戀,這是他此刻心情的寫照。
麟德殿的后殿中,皇帝坐在椅子上,甄建在他身后為他按摩頭部穴位,劉青在一旁身體微躬站著。
皇帝閉目享受按摩,忽然開口道:“甄建啊,你怪朕嗎?”
甄建聞言一愣,隨即平復了心境,緩緩道:“皇上何出此言?”
皇帝道:“朕讓你做了副使,隨廖延出使敵營,你一定怪朕吧。”
“臣不敢。”甄建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如今國難當前,臣身為大楚子民,身為朝廷官員,自然要為大楚出一分力。”
“你這番力出的……有點大。”皇帝長嘆一聲,幽幽道,“離間計是你出的,現在還要你去出使敵營,當真難為你了。”
“這些都是臣應該做的。”
他嘴上這么說,心中卻在暗忖:“你還知道難為我了?明知道難為我,還讓我出使敵營?你腦子有病吧?哦,對哦,你腦子確實有病。”
皇上自顧緩緩道:“朕也舍不得你去啊,因為只有你能對付得了朕的頭疾,可是朕不能自私,國家之事為重,離間計是你想出來的,此計的處處細節,只有你最為清楚,若是有你從旁輔助廖延,計策成功的機會就大很多。”
甄建點頭:“臣也是這么想的。”
“你不怨朕便好。”皇帝道,“你放心,若是這次能成功退敵,待你歸來之時,朕定給你重賞,為你封爵,爵位朕都想好了,平昌縣伯,你以為如何?”
甄建謙虛道:“臣何德何能,怎敢貿領伯爵之位。”
皇帝呵呵笑道:“救國大功,當得此賞。”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快,甄建替皇帝針灸按摩結束,皇帝緩緩起身,感覺精神了許多,不禁笑贊道:“哈哈,甄建,你的醫術,當真是了得。”
“陛下過獎了。”甄建頷首道,“若是陛下沒有其他吩咐,那么臣就告退了。”
“嗯,退下吧。”
“臣告退。”
甄建退了出去,皇帝目送甄建出門后,忽然得意一笑,他就怕甄建有情緒,對這次的事心懷怨念,在他看來,自己已經完美地打消了甄建的怨念,畢竟甄建在他眼里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就算有點小聰明,但處事經驗太少,他為自己籠絡人心的技術洋洋得意。
當晚,酒樓打烊后,甄建召集酒樓所有的人在豪華包間里開會,他說出了自己要去出使敵軍大營的事情,他也直言,自己此次去是有危險的,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無論他結果如何,家里的生意一定要繼續下去,如果他出了意外,那么以后香水生意歸李咸魚,酒樓生意歸范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