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目光下移,望向她手中的那張畫像,美婦趕忙把畫像藏于身后,攥成紙團,握在了掌心。
四人錯愕了片刻,甄建最先反應過來,微微一笑,道:“歡迎二位光臨本店。”
蓋桐也趕忙跟著叫:“歡迎光臨。”
美婦也回轉過神來了,微微一笑,道:“你們酒樓,早上便有這么多客人?”
現在剛到早飯時間,酒樓里生意不錯,大廳已經坐了一半的人了。
甄建點頭道:“是的,我們酒樓和其他酒樓不一樣,也提供早飯,我們酒樓的早點,是全京城最好吃的。”
忠叔聞言翻了個白眼冷哼:“哼,癩蛤蟆打呵欠,胡吹大氣。”他對甄建上次羞辱他的那件事耿耿于懷,所以態度自然不會好。
“忠叔,莫要亂說話。”美婦回頭說了忠叔一句,轉頭面朝甄建,依舊笑容滿面道,“那我真要嘗一嘗。”
甄建趕忙點頭:“好,需要雅間嗎?”
美婦點頭道:“要的。”她說話總是感覺很平和,很溫柔,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覺。
甄建心中暗忖:“這樣溫柔的美女居然還未梳髻(嫁人后梳婦人髻,簡稱梳髻,嫁人的意思)?簡直不敢相信。”
心中雖然驚訝,但甄建表現得還是熱情洋溢,笑容可掬道:“二位請隨我來。”說罷帶著他們朝樓上走去。
蓋桐原本想跟上去,但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望著甄建帶他們上樓,自己在大廳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點餐吃早飯。
甄建帶著美婦和忠叔來到一個包間,美婦看到別致而又清簡的的包間布置,不禁笑贊:“你們這里的雅間,當真是別具一格。”
甄建微笑點頭:“很多人也這么說。”
美婦來到桌邊緩緩坐下,舉止優雅而不做作,仿若空谷幽蘭,她坐下后,微微轉頭望向甄建,甄建也盯著她看,二人對視,場景仿佛又回到了昨晚。
過了片刻,甄建這才回轉過神,輕咳一聲,遞上木板雕刻的菜單,道:“這是菜單,我為您點菜吧。”說罷掏出紙和木炭筆。
美婦伸手接過菜單,依舊望著甄建,微笑問:“你是這家酒樓的伙計嗎?”
“我是掌柜。”甄建道,“這酒樓是我開的。”
“哦?”美婦聞言面露訝色,問道,“你今年多大年紀,竟開了這么大的酒樓?”
甄建道:“我今年十六歲。”
“十六……”美婦聞言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又問,“那掌柜你如何稱呼呢?”
若是一般人這樣唐突地問甄建,甄建要么不回答,要么是敷衍一下,但面對這位美婦,他沒有任何的抗拒心理,鬼使神差地便答道:“我叫甄建。”
美婦點了點頭,笑道:“甄掌柜真厲害,小小年紀開了這么大一家酒樓,生意還如此好,你的父母一定開心壞了。”
甄建答道:“我自幼喪母,是爹將我一手撫養長大的。”
“哦。”美婦又問道,“那你爹看到你如此出息,一定很開心吧,不知道尊父是做什么生意的?”
在常人看來,甄建小小年紀開這么大的酒樓,必定是得到家中長輩的經濟支持。
甄建笑了笑,道:“家父不是商人,家父是個莊稼人,只會種田,現在隨我從鄉下來了京城,他也不懂經商之道,便在店中隨便幫我的忙,若讓他打理生意,肯定是做不了的。”
美婦欣然贊道:“哦,那你便是小小年紀白手起家了,當真了不起。”
甄建淡然一笑,道:“算是吧,姑娘,我可以為您點菜了嗎?”
“你喚我姑娘?”美婦訝然望向甄建。
甄建點頭道:“姑娘您并未梳婦人髻,說明還待字閨中,不喚您姑娘,那我真不知如何稱呼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