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軍營中哨聲四起,整蠱新兵的重頭戲開始了,歷史在重演,整個營區都彌漫著糞水的味道,新兵們絕大部分被潑糞了。
老兵們今天都很激動,特別是跟甄建一起來的那群人,可帶勁了,好不容易從孫子熬成了爺爺,他們也意識到森嚴的軍紀在重要性,畢竟他們經歷過戰火的洗禮了,所以,對于整蠱懲罰新兵,他們義不容辭,一個個沖在最前面。
新兵們對這些老兵的整蠱舉措無法接受,估計任何人都無法接受,于是跟老兵們干了起來,杜忠勇并沒有記住昨天的教訓,跳得很歡,帶著自己的一伙手下們,帶頭跟老兵們挑起沖突。
很快,新兵們的嘩變被鎮壓了,按照慣例,所有人被罰十天苦訓,每天只吃一餐,但有一人除外,那就是杜忠勇,杜忠勇不僅要接受這樣的懲罰,還要被罰五十軍棍,因為這次嘩變是他帶頭鬧起來了,而且鬧得最兇,他手底下跟他混的人有三十多個,集合在一起,頗有些厲害,極大地鼓動了新兵們的反抗情緒。
甄建親自判決,罰杜忠勇五十軍棍,連同昨天的三十軍棍,一共八十軍棍,立刻在校場執行。
杜忠勇沒想到這么多人鬧事,就他一個人被罰軍棍,真的嚇壞了,八十軍棍啊,打完的話他還能活著嗎,被押走的時候,他瘋狂大叫:“去找我姐夫,快去讓我姐夫來救我……”立刻就有兩個新兵去通風報信了。
但甄建并沒有阻止,他巴不得楊定國能來,他就是要當著楊定國的面打杜忠勇,看看以后誰還敢造次,至于杜忠勇會不會被打死或者打殘,這就不是甄建關心的事情了,哪一年不弄死幾個新兵嚇唬嚇唬其他人啊,小事而已。
杜忠勇被按上了刑凳,兩個老兵掄起軍棍,一下一下地打起來,杜忠勇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撕心裂肺。
甄建朝張召凱招了招手,張召凱上前抱拳道:“將軍,什么事?”
甄建道:“讓天卯營的人全部裝備齊全,到營外等待。”
“裝備齊全?”張召凱聞言一驚,問道,“將軍,你想做什么?”
“你別管。”甄建擺手道,“按照我說的去做便是。”
“是!”張召凱趕忙領命離開,但他心中還是有點忐忑,讓天卯營的人裝備齊全干嘛,一般只有在上戰場的時候才裝備齊全的啊。
王廣在一旁驚訝地望著甄建,問道:“甄大人,你這是想干嘛?”
“不干嘛。”甄建道,“待會楊定國肯定會過來,他手上有御林軍,我怕他被逼急了,會用御林軍嚇唬我,所以我提前做個預防,要是他敢亂來,那我比他更亂來。”
王廣聞言震驚叫道:“萬萬不可啊,御林軍是皇上的侍衛,你千萬不可動御林軍啊!”
“放心。”甄建淡笑道,“我比你清楚,我只不過是調他們來鎮場子而已,只要能嚇住楊定國就可以了,怎么可能真的打起來,楊定國這種人看起來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其實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紙老虎,很容易就能嚇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