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延聞言忽然皺眉,但他沒有說話,他感覺秦桓這么做,似乎別有用心。
皇帝也不多想,便點頭道:“準奏,廖延,你立刻命督察院派人去鴻臚寺將甄建押入大牢,明日便開審。”
“是!”廖延恭敬頷首。
“簡直混賬透頂。”皇帝兀自氣悶地怒哼了一聲,擺手道,“既然英格蘭公主和公爵來不了了,那諸卿都散了吧。”他說罷便郁悶地回后殿去了。
群臣紛紛散去,剛出皇宮,賈正便來到秦桓身旁,低聲問道:“相爺,為何要把甄建交給御史臺審理?刑部可是咱們的自己人,肯定能定甄建死罪的,御史臺的廖延和甄建關系匪淺,只怕他會保甄建性命啊……”
“這就是老夫比你高明的地方。”秦桓得意一笑,道,“老夫讓你捉奸的時候不要帶自己的人進去,就是為了避嫌,讓英格蘭人自己作證,才能更加坐實甄建的罪名,讓皇上相信,就是甄建犯事了,并不是誣陷;至于將這個案子交給御史臺,就是要為難廖延那老匹夫,甄建和廖延關系匪淺,甄建犯的這個事,肯定是小命難保的,老夫倒要看看,廖延是不是真的鐵面無私,若是他敢有一丁點的包庇行為,嘿嘿,那么老夫就抓住廖延的痛腳了,這就叫一石二鳥,懂了嗎。”
賈正聞言雙眼一亮,禁不住贊嘆道:“相爺果然高明啊,下官若能望相爺項背,便心滿意足了。”
秦桓得意一笑,道:“今晚,你去督察院的大牢見一見甄建。”
賈正聞言一愣,不解地問:“他半個身子都已入黃土了,還見他做什么?”
秦桓挑眉道:“犧牲了外邦公主的清白之身,若是只扳倒一個甄建,那豈不是太可惜了,得讓他向廖延求救啊,甄建是個硬骨頭,或許不怕死,但他重情義,他爹叫甄大力,他還有兩個親如兄弟的至交好友,一個叫李賢玉,一個叫范賢,眼下都在京城幫他打理生意,你用這三人威脅他,他肯定會向人求救,你只要透露,明日是由御史臺審他,他肯定會向廖延求救的。”
賈正聞言立刻會意,哈哈笑道:“好,相爺放心,下官一定將此事辦好,來個一石二鳥。”
明國公和慶國公走出皇宮后,兩人在停車的地方會合,確認周圍無人后,明國公道:“老侯,這件事,你怎么看?”
慶國公拈須緩緩道:“這應該是秦桓那老匹夫的計謀。”
明國公滿面凝重地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你認為眼下應當如何救甄建?”
慶國公想了許久,無奈嘆道:“這一次秦桓做的很絕啊,咱們幾乎無處下手,得找個機會見見甄建,問問他事情的詳情,或許他能提供給我們一點線索。”
明國公點頭喟然嘆道:“似乎也只能如此了,唉,秦桓這廝……當真是歹毒啊。”
天色將晚,甄建已經換上了囚衣,手腳戴著鐐銬,坐在牢間里,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滿臉都是傷,全是在鴻臚寺被打的。
牢頭忽然過來,叫了聲:“甄建,有人來看你。”
甄建轉頭,只見賈正笑瞇瞇地出現在牢間外。
甄建蹙了蹙眉,冷冷道:“你是來落井下石的嗎?”
“算是吧。”賈正咧嘴笑道,“現在若是不落井下石,以后可就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