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桓表現得很隨和,笑望大家,擺手道:“坐下,都坐下,今日老夫只是來聽審而已,諸位好好審案,莫要理老夫。”
他說得客氣,但大家不能不把他當回事,畢竟他是朝堂第一人,張謙立刻派人給秦桓搬來一張太師椅,讓他坐在聽審位。
秦桓剛坐下,便望著甄建,蹙眉問道:“咦,為何甄建受審,卻不下跪?”
甄建看了一眼秦桓,挑眉道:“我沒有犯錯,為何要跪!”
要是在以前,秦桓肯定會強行讓甄建跪下,今天他偏不,他就要把這件事交給廖延去辦,看廖延到底辦不辦,皇上在后堂聽著呢。
張謙皺眉道:“甄建,且不問你到底有沒有犯錯,你先跪下,你若是冤枉的,本官自會還你清白。”
甄建搖頭道:“大人,恕甄建難從命,下官若是跪下,便等于承認自己犯了錯,下官從未犯錯,是賈正誣告下官,犯錯的是他,為何他能坐著,而下官卻要跪著!”
“混賬”賈正聞言瞪眼大叫,“本官何時誣告你了,你侮辱英格蘭的伊麗莎白公主,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
甄建朝著張謙一拱手,道:“張大人,廖大人,這些都是賈正的一面之詞,昨天清晨,下官在四方會館丁卯號房間里睡的正香,賈正忽然進來,趁下官熟睡的時候拿繩子把下官綁了,然后就把下官帶去鴻臚寺痛打了一頓,所以下官現在滿臉都是傷,下官也是莫名其妙,下官冤枉,請二位大人為下官做主!”
在場的人聞言都是一陣懵逼,秦桓則是微微蹙眉,沒想到甄建居然還敢狡賴,好在他早有準備。
“豈有此理!”賈正忽然怒叫,“本官親眼看到你赤身露體地站在伊麗莎白公主的床前,滿地都是衣衫,難道有假!”
甄建說道:“那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是你要誣告我!你自然這么說了!”
這時,張謙望向賈正,問道:“賈正,你可有證據?”
“當然有!”賈正道,“滿院的英格蘭侍衛可都看見了,他們都是證人。”
張謙道:“好,那立刻傳那些英格蘭的侍衛們上堂來作證!”
甄建這時說道:“張大人,英格蘭的侍衛們不懂我們大楚的語言,如何能作證?”
張謙聞言一愣,他這才想起來,確實是這么回事,英格蘭的侍衛和他們語言不通,無法作證,聽聞甄建倒是懂英格蘭語,但甄建現在是被告,無法做通譯,否則誰知道他會不會黑白顛倒亂翻譯。
看到張謙皺起眉頭,甄建得意一笑,道:“張大人,賈正根本就沒有證據,這件事完全就是他的誣告!”
賈正氣悶叫道:“誰說本官沒證據,英格蘭的侍衛們不通我們楚國語言,但英格蘭的公主會說楚國話,可以讓她上堂來指征甄建!”
甄建聞言冷哼道:“你開什么玩笑,人家可是堂堂公主,不要名聲的嗎,你讓她上堂來作證這種事?”
賈正聞言一愣,這才想起來,是啊,女子多重名節,一般的女子即便是受了男人的侮辱,也是忍氣吞聲,盡量不讓外人知道此事,否則將來嫁人都難,不知道這英格蘭的公主會不會在意這些。
這時,秦桓忽然冷笑道:“甄建,你是算準了伊麗莎白公主不敢來作證嗎,不過這次恐怕你要失望了。”他說罷起身,緩緩從懷里取出一件物事,眾人看到后,均都露出了驚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