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他對自己體內的異能力量還不是太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百試百靈,萬一不靈,自己還朝秦桓磕頭了,那不是虧大了,況且,就算確定這個異能有如此奇效,他也不會向秦桓下跪,人豈有向畜生下跪的道理,在甄建眼中,秦桓就是畜生。
此刻,堂內眾人紛紛訝異地望著甄建,均都對他命格太硬的說法表示驚奇,自然也有人懷疑,世上當真有如此神奇之事?
太醫院離刑部也不算遠,很快,衙吏帶著一個老太醫急匆匆地趕來了,進來之后,老太醫先看了一下周泰的癥狀,然后為周泰把脈,把脈結束,秦桓急問:“太醫,周大人病情如何?”
“唉……”老太醫搖頭嘆道,“周大人這是中風了,而且很嚴重,老夫……老夫心有余而力不逮啊。”
眾人聞言皆驚,周太醫又道:“下官給周大人開副方子吧,看能不能起效,若是能起效,則可保周大人一命,不過……就算保住了性命,周大人余生只怕也是要在床上渡過了,而且神智也會有問題,無法言語,吃喝拉撒都無法自理。”
廖延蹙眉問道:“若是無效呢?”
周太醫緩緩嘆道:“那便只能準備后事了。”
眾人聞言盡都沉默了,然后,所有人把目光都轉移到甄建身上,甄建愣了愣,然后不厚道地露出了笑容,挑眉道:“都看著我干嘛?我不肯跪來著,是他非要讓我跪的,你們都看到的,可不要誣陷好人啊。”
“哼哼。”秦桓冷哼兩聲,道,“把周大人送至后堂,周太醫,你去后堂為周大人治病吧,我們這里還要審案子。”
“是!”周太醫拱手,帶著幾個人把周泰給抬走了。
經歷了這么一個風波,大家都覺得周泰好可憐,當然可憐了,人犯上了公堂就得下跪嘛,這是規矩,周泰偏偏遇上了甄建這個命硬的,被他一膝蓋給跪死了,不對,是半死,反正跟死也差不多了。
廖延忽然道:“三司會審,必須三司齊至,方能稱為三司會審,眼下刑部尚書周大人忽然病了,三司只剩兩司,本官以為,此事當奏報皇上,問問皇上是否要押后再審。”
“不行!”秦桓立刻擺手道:“三司會審何等大事,豈能說押后便押后,況且,甄建所犯之事,證據確鑿,好審理得很,便讓刑部左侍郎張堯暫且頂上周泰的位置,三司會審繼續!”
他迫切地想要弄死甄建,一刻都不想多等,堂外的皇帝清清楚楚聽到了秦桓的話,心中暗自嘆息。
很快,刑部左侍郎張堯來了,此人是周泰的得力助手,跟周泰沆瀣一氣,都是秦桓的人,周泰忽然病重,他很開心,因為這樣他就有出頭之日了,他坐到了公案后面,而且是坐在中間,他感覺自己開心得都快飄了,拿起驚堂木一拍,趾高氣揚喝道:“甄建!跪下!”
“嗯?”甄建雙眉一挑,望向張堯。
所有人都是心頭一顫,紛紛望著張堯,這貨又要甄建跪?他們忽然很好奇,甄建到底是不是命格太硬呢,不如讓甄建跪一跪張堯試試,大家都懷著這樣的心思,就連秦桓也不例外,所以,沒有一個人提醒張堯。
張堯其實也無需別人提醒,他之前一直在堂外看著呢,也知道周泰是在甄建跪下后才病倒了,但他這個人不信邪,他認為這是湊巧,哪有那么荒唐的事情,眼下他雖然是暫代周泰之位,但是架勢要拿足了,好好表現一把,過不了多久,刑部尚書的位置就是他的了,所以,甄建必須跪。
“跪下!”張堯瞪眼大喝。
甄建冷笑道:“張大人,我是不會跪的,我這也是為你好,我命格太硬,你當不起我一跪的。”
“荒唐!”張堯怒拍驚堂木,喝道,“左右!按他跪下!”
還是剛才的那兩個衙吏,不過這次他們沒用殺威棒打甄建,而是上前去按甄建的肩膀,想要把甄建按跪下,然而他們的力氣沒甄建大,根本按不動,另外上來兩個衙吏,從后面伸出腳同時踹甄建的腿彎,甄建“撲通”一聲又跪倒在地,疼得他直咧嘴。
就在甄建跪倒一瞬間,李兆豐和廖延幾乎同時從位置上彈了起來,一左一右往兩邊閃,看起來頗有點狼狽,只有張堯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張堯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什么事都沒有,李兆豐和廖延忽然感覺好尷尬,丟臉丟大了,但是沒辦法啊,誰特么不怕死啊。
衙吏們見狀均都偷偷發笑,就連張堯都覺得這兩個大人很可笑。
忽然!有人驚呼起來:“張大人,你鼻子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