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壇酒是田妙音的出嫁酒中的一壇,對在場的眾男士來說,自然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人人都想喝上一口。
接下來,田妙音開始出題,只聽她緩緩道:“前段日子,京城下了一場大雪,眼下許多河堤旁的仍見積雪存余,古人常以雪賦詩,今日妙音出的第一題,便是‘雪’。”
眾人聞言,紛紛開始蹙眉冥想起來,可能各個文人才子平時也有作詩的習慣,雪在詩里很常見,所以有人很快便有人做出了詩,當場就吟了出來。
這一次,秦軒直接讓他妹妹來作詩,然后他只負責念出來。
田妙音聽著眾人的詩,頻頻點頭,雖然大多都是庸俗之作,但吟雪的詩句難度確實不大,在場眾人的詩中,還是有些佳作的,全場大部分人都說出了各自的詩句,甄建事不關己地坐在那里喝茶。
見沒人再說話了,田妙音目光流轉,掃過全場,最后定格在甄建身上,問道:“甄公子,你沒有詩句嗎?”
“我……”
甄建剛想說自己沒靈感,蓋桐這貨在下面掐他大腿,低聲道:“趕緊的,讓我在妙音仙子前露露臉。”
甄建強忍著大腿的疼痛,擠出一絲笑容,道:“剛想出來,呵呵。”
“哦,妙音洗耳恭聽。”田妙音微微一笑,一臉期待地望著他。
眾人也紛紛看著他,盡都滿面擔憂之色,生怕甄建吟出好詩來,他們就沒機會喝到田妙音的女兒紅了。
甄建無奈,只能起身,微笑著朝眾人拱了拱手,然后清了清嗓子,緩緩吟道:“千山鳥飛絕……”
“萬徑人蹤滅……”
他吟得很慢,每吟一句,都要停頓許久,這樣會讓人覺得他是現作的詩。
這前兩句吟出,眾人都是微微蹙眉,就連田妙音聽得都是滿臉疑惑,因為這兩句讓他們的腦海中出現一個畫面,那就是災荒,赤地千里,大地之上一片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
甄建又吟出了第三句:“孤舟蓑笠翁……”
眾人腦海中的畫面一變,一道河,河上一條小船,船上坐著一個穿著蓑笠的老翁,不過河兩岸的大地,還是光禿禿的一片,沒有花草樹木,沒有飛禽走獸,只有這個老翁孤零零地坐在船上。
甄建裝模作樣地醞釀許久,終于緩緩吟出了最后一句:“獨釣寒江雪!”
此句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腦海中的畫面立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大地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天空也在下著鵝毛大雪,江面上一條小船,船上,穿著蓑笠的老翁坐在船頭,在那釣魚,斗笠和蓑衣上,早已被雪染白,想到此處,眾人都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好像在那釣魚的是他們自己一般。
滿場靜寂了許久,忽聽一道清脆的掌聲響起,秦夢靜鼓掌叫起來:“好詩!如臨其境!最后一句更是如畫龍點睛,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