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孩子。”秦淵身上的紅光只剩一絲了,神色也變得格外暗淡,說話也十分吃力了,“我秦淵能在臨死之前收你這么好的一個弟子,足慰平生,你很好。”
秦淵眼界極高,而且待人待事十分嚴苛,從不輕易夸贊人,“你很好”三個字,對他來說便是最高的贊譽了。
他頓了頓,又道:“我秦淵一生,從不求人,此刻將死,我求你一事,在我死后,替我好好照顧雪陽,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
“爹……”秦雪陽聞言更加悲痛,已泣不成聲。
甄建用力點頭:“師父您放心,往后余生,我會用生命去守護她。”
“得你一諾,我心安亦。”秦淵一笑,微微仰頭,讓自己的后腦靠著城墻,緩緩道,“我累了,先睡了,莫要擾我。”他說罷,緩緩閉上了眼,動作在那一刻定格。
“爹……”秦雪陽輕晃秦淵,然而秦淵沒有反應,她多么希望秦淵能夠再睜開眼來,對她笑一笑,哪怕是呵斥她一頓也好,可……永遠都不會了。
“爹……”秦雪陽再次搖晃秦淵,秦淵的尸體緩緩滑倒在地。
一代將星,就此隕落。
“啊——啊——啊——”秦雪陽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伏在秦淵的尸體上,撕心裂肺地尖叫,狀若瘋狂,那凄厲的叫聲,仿若一根根利刺,刺在所有人的心頭,沒有人能體會她此刻心中的痛苦和絕望,她是樊城鎮撫使,位高權重,這樣做,有**份,但她也是一個女孩子,一個豆蔻年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甄建聽著秦雪陽凄厲的叫聲,感覺心臟仿佛被千萬根針刺成了千瘡百孔,他猛然握起雙拳起身,轉身喝問:“秦桓在哪!”
他進城之后就追問這里的將士,為何城墻會被炸成這樣,有將士告訴了他,是秦桓疏于軍律,導致手底下人犯錯所致,所以,甄建自然要把這筆賬算在秦桓頭上。
眾將士聞言一愣,有人答道:“回甄大帥,在襄陽城里。”
甄建滿面猙獰,咬牙切齒道:“隨本帥去襄陽,殺了秦桓狗賊!”
“殺了秦桓狗賊!”所有人一起高呼,無論是秦淵手底下的兵將還是秦雪陽手底下的兵將,此刻都跟隨甄建一起出發,前往襄陽,秦淵可是他們心目中的神,他們自然要為秦淵報仇。
一行數千人浩浩蕩蕩過了浮橋,來到襄陽城,甄建一進襄陽城,便問向一個守衛:“秦桓在哪?”
“你大膽!敢直呼大帥的大號!”這個守衛是秦桓帶來的兵,而且不認識甄建,有點囂張。
甄建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滿面猙獰道:“我是你祖宗!”說罷猛然將這個士兵摜在地上,痛得這個士兵哀嚎蠕動,無法起身。
甄建又望向另外一個侍衛,瞪眼喝問:“秦桓在哪?”
那個士兵被甄建氣勢嚇得有點結巴:“在……在……在驛站。”
“去驛站!”甄建帶著眾人浩浩蕩蕩往驛站而去。
那個被嚇結巴的士兵望著這么多人氣勢洶洶的殺往驛站,心臟狂跳,抹了抹滿頭的冷汗,道:“這些人想干什么,要造反嗎?”
“造你爹的反!”跟在甄建隊伍中的一個原襄陽士兵聞言上去就是一個大耳刮子甩在這人臉上,打得他幾乎原地打了個轉。
襄陽士兵滿面兇相,道:“秦桓那狗賊今天死定了,他害死了我們的秦大將軍,別人動不了他,但甄建大元帥來了,今天一擰要弄死他。”說罷轉身而去。
“甄……甄建大元帥?”那個被扇耳刮子的士兵一時間想不起來哪個甄建大元帥。
被甄建摜倒在地的那個士兵這時揉著后腰,踉蹌起身,驚呼道:“甄建大元帥?征西大元帥-甄建?”
“是他!”那個士兵頓時捂嘴,滿臉都是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