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在丐幫修養了幾天,身體恢復了七八成,由于他還著急去鄂州,便辭別了郭巖,離開君山去鄂州。
按照丐幫提供的線索,甄建他們在鄂州找到了張勇。
現在的張勇已經改名為張大山,在吉慶染坊做染工,染坊的工人們誰也不會想到,那個整日話不多的染工張大山曾經竟然是吃朝廷飯的人。
雖然時隔多年,但張大山為了活命,日子過得很低調,平時不交朋友,很少有什么社交往來,給人一種孤僻的感覺。
甄建忽然來到吉慶染坊,指名要找張大山,門房見甄建衣衫華麗,不似普通人家,不敢得罪,就去傳話,然而,甄建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門房回來,便闖了進去,進去后便見到門房剛好從茅房出來,甄建上前叫住他問:“張大山呢?”
門房道:“怕是跑了。”
“跑了?”甄建聞言頓時皺眉道,“你為何不來告訴我!他往哪跑了?”
“憑什么告訴你啊。”那門房用不屑的眼神望向甄建,道,“張大山說了,你們不是什么好人。”
侯青蘭聞言直擼袖子:“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甄建忽然從懷里掏出一枚碩大的銀錠子,遞給他,道:“說吧,往哪跑了?”
門房頓時雙眼放光,這么大的一枚銀錠子,怎么說也得十兩啊,他接在口中咬了一口,確定是真銀子,毫不猶豫道:“往后門那里跑了,不過后門已經封死了,他不知道,只怕他要翻墻逃跑了。”
“走!”甄建說罷就往后院跑,染坊不大,路很好認。
甄建一陣風似地沖到后院,只見后院的院墻上架著一架梯子,甄建沖上去踩著梯子爬上院墻,只見院墻外面是一條河,河水已經被染坊給污染成黑色了,再往遠處,便是茫茫田野,約莫五里外,有個樹林。
侯青蘭,葉秋還有柳葉青也上了院墻,葉秋道:“他肯定跑到那個林子里去了,咱們趕緊追。”
“不著急。”甄建忽然嘴角微微上揚,下了院墻,自信笑道:“這貨跟我玩聲東擊西……他還在這里。”
“還在這里?”侯青蘭聞言一陣怔忡,指著梯子,道,“那他弄個梯子放這里干么?”
甄建冷笑道:“這只不過是障眼法而已,讓我們先入為主地以為他翻墻逃跑了。”
葉秋不解地問:“你怎么這么確定?”
“因為河對岸根本沒有腳印。”甄建道,“從這里出去,必然要淌過這條河,而這條河的水這么臟,上岸后肯定會有腳印,但對岸沒有腳印。”
侯青蘭道:“也許……被太陽曬干了呢。”
“沒這么快的。”甄建淡笑,目光在院中游離,同時說道,“況且,院外是茫茫田野,無處藏身,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便是遠處的那片樹林,但這么短的時間,他怎么可能跑得到那么遠的林子里。”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墻角的一片竹篙子前,這些竹篙子都是晾布用的,眼下閑置了,擱在墻角,約有二十多根,甄建撥開竹篙子,只見后面有一口四尺高的大水缸,上面蓋著蓋子,甄建敲了敲水缸,道:“出來吧,不殺你。”
沒有動靜,侯青蘭頓時笑道:“哈哈,你猜錯了。”
然而她話音剛落,水缸的蓋子被緩緩頂起,一個渾身濕漉漉的人從水缸里站了起來,不用想也知道,此人就是張大山。
“下次進水缸前別這么匆忙。”甄建指了指地上的水,道,“水都潑灑出來了,生怕別人找不到你么。”
“哦。”張大山很乖巧地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反正盡量表現得乖巧一點,因為他怕死。
水缸太高,葉秋扶了張大山一把,才幫他出了水缸,望著渾身濕漉漉的張大山,甄建問道:“你原名張勇,原建康驛站的驛吏?”
“正是小人。”張勇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