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沒找錯人。”甄建微微一笑,道,“向你自我介紹一下,本官是三衙總指揮使,尚書右仆射,官拜從二品光祿大夫,從二品鎮軍大將軍,爵封輔國侯,甄建。”
甄建這一長串的官位封號報出來,張勇就感覺一陣陣頭暈,太特么的震撼人了,他以前是驛站的小吏,身份低微,但對朝廷的官員制度卻十分了解,因為誰知道什么時候回接待什么大官呢,必須做到心中有數,甄建所說的這些官職和封號,無一不是朝廷的巔峰存在,他能不被嚇得頭暈嗎。
但當甄建說出他自己名字的時候,張勇愣住了,愣了片刻后才吃驚地望著甄建,道:“你便是甄建?少年英雄甄建?”
“如假包換。”甄建掏出自己出入皇城用的腰牌給他看了一眼,道,“這是本官的腰牌,可以證明本官的身份。”
“罪民……拜見甄大人!”張勇雙腿一曲,跪倒在地。
甄建道:“本官現在正在追查當年鄭有為私售兵甲給敵國的案件,而你……是僅存的涉事人之一,本官現在要問你以幾個問題,你如實交代,否則,只怕你要小命不保。”
張勇趕忙連連磕頭,磕得頭破血流,才停了下來,道:“大人,小人全部交代,全部被交代,小人是受人指使的。”
甄建挑眉道:“仔細說,一點都不許遺漏。”
“是。”張勇趕忙一五一十地說出了當年的秘辛。
當年,是驛站的驛丞接到指令,而他們這些驛卒只是聽從驛丞的安排行事而已,不過,張勇有點特殊,他跟驛丞關系很好,所以被安排的事情也最為重要,藏兵甲,驛丞還告訴他,這次的事情,是朝廷里某一位大官的意思,驛丞也只是奉府尹葛光同的意思去辦,能號令得動堂堂建康府尹,可見朝廷里的那位大官非同小可。
那些兵甲,是府尹從軍庫里偷偷調出來的,回頭做個假賬,誰也不會查到他頭上,畢竟丟失的兵甲數目不大,做假賬嘛,大楚文官必備技能。
甄建聽完,緩緩點頭,道:“你認字嗎,本官需要你寫一份供詞,好作為呈堂證供。”
張勇回答:“小人認識一點點字,不過……只會寫自己的名字。”
“足夠了。”甄建道,“供詞,本官會找人幫你寫,你簽字畫押便可。”
“是。”張勇頷首。
“起來吧,本官要帶你去京城一趟,到時候,還需要你和陳固一起上堂作證。”
“多謝大人。”張勇緩緩起身。
甄建轉身往外走,其他人跟在他身后,出了染坊,回到甄建他們暫住的客棧,取來紙筆寫下供詞,讓張勇簽字畫押,這下,兩份供詞就都全了,但是想要為他父親翻案,最好還是有證人,于是,甄建又派葉秋前往襄樊一趟,把陳固帶到京城,陳固和張勇可是最重要的人證。
而甄建則帶著張勇,柳葉青還有侯青蘭先回京城,回到京城后,便是等待葉秋的消息了。
半個月后,葉秋回來了,他把陳固也帶來了,甄建并未讓陳固和張勇見面,免得他們串供什么的,他不想有什么意外,接下來,他便寫好奏疏,帶著供詞,進宮去面圣。
皇帝聽說甄建求見,趕忙宣見,甄建一路來到麟德殿,在殿心站定行禮,皇帝開心道:“甄建,你可回來啦,上個月,朕頭疾發作,痛不欲生,派人去你府上傳你,卻得知你出遠門了,唉,朕足足痛了兩個時辰。”
甄建道:“皇上安心,臣回來了,改天便為皇上施針。”
“恩,好好好。”皇帝連連點頭,開心不已。
甄建從懷中取出奏疏和供詞,雙手高舉,微微躬身,道:“皇上,臣此次面圣,有事要奏。”
“哦?”皇帝聞言趕忙道,“呈上來。”
劉青趕忙屁顛屁顛跑了過去,將甄建手中的奏疏和供詞轉呈給皇帝。
皇帝接過奏疏,展開細看起來。
甄建滿懷期待地望著皇帝,努力到今天,終于就要成功為父親翻案了,雖說父親對他沒有過一天的教養之恩,雖然他是靈魂寄宿在這個身體里,但他已經習慣了現在的身份,他還是想要為父親翻案,洗脫冤屈,因為這不是一般的罪名,是叛國罪,沒有人愿意做叛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