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建悄然起身,緊靠著門,聽到兩個人從他門前走了過去,他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聆聽,發現那兩個人進了隔壁對面的房間。
甄建轉頭對田妙音道:“你且待在這里,我有事出去一趟,見太上皇只是,我暫且應下,至于日子,以后再說。”
“好,多謝了。”條妙音點頭作謝。
甄建輕輕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正好看到一個伙計要去目標房間送酒,甄建將伙計拉住,塞了一枚碎銀子給他,低聲道:“兄弟,問你個事。”
伙計一看到銀子頓時雙眼亮了,連連點頭:“你問,盡管問。”
甄建指著前方的那個房間,問道:“那個房間里,是什么客人?”
伙計道:“那房間里啊,是兩個胡人,其中一個似乎是個波斯來的富商,另外一個穿的不大講究,似乎是個粗人。”
“果然……”甄建聞言心頭暗喜。
剛才他忽然發覺不對,是因為他從腳步聲感覺到兩個高手在外面走過,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手,是兩個半步宗師級別的高手,這樣的高手,在京城是罕見的,忽然出現在青樓,這本身就反常,而且,甄建還聽到一聲夾雜著異域口音的楚國話,明顯就是外邦之人所說。
綜合一切蛛絲馬跡,甄建覺得,這兩個人,極有可能就是鐵勒四王子帶來的那幾個高手,而且還是其中非常厲害的幾個。
甄建打發伙計去送酒,待伙計出來的時候,甄建借著伙計的腳步聲掩蓋了自己的腳步聲,停在那個房間的房門外,凝神靜聽,便聽到里面二人正在交談。
只聽一個有點嘶啞的聲音道:“薩馬爾,這種地方,吃喝一頓,不便宜吧?”
“錢的事情,你不必擔心。”一道尖細的聲音笑著答道,“我知道蕭兄你最近輸了錢,手頭緊,這一頓,我請。”
那個沙啞的聲音道:“富商果然是富商,根本就不拿錢當回事。”
“蕭兄錯了。”薩馬爾道,“商人雖然富有,但卻更加視財如命,我平常何等吝嗇,從不做虧本的買賣,這個蕭兄想必有所耳聞。”
“那你為何還要請蕭某來此。”沙啞聲音道,“要喝酒,去酒樓便是,何必來青樓,來青樓了,卻連一個姑娘都不點。”
薩馬爾嘿嘿一笑,道:“我有十分重要的話要跟蕭兄說,有外人在,不方便,來青樓,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昨日我請了大家都來這里吃喝玩樂,唯獨缺了蕭兄,就是為了今天單獨請蕭兄前來商議大事。”
沙啞聲音道:“有什么大事,在驛館里商議便可以了,何必來這里?”
薩馬爾道:“此事不僅要防著楚人,還要防著咱們自己人,除了你我之外,千萬不可讓第三人聽到,驛館之內,只怕隔墻有耳。”
“哦?”沙啞聲音聞言好奇問道,“你所指是何事?”
薩馬爾忽然壓低了聲音,道:“這次行動,不如咱們二人動手如何,得了功勞,就是你我的,咱們只要拿到火藥配方,定能在宇林真拓汗面前大放異彩,將國師的風頭給徹底踩下去。”
甄建聞言渾身一震,原來鐵勒此次前來,竟然是為了火藥配方,他終于明白了,難怪四王子一下子帶來了這么多的高手,原來他們此次來大楚的真正目的,竟然是盜竊火藥配方。
“你瘋了么!”沙啞聲音有點激動,道,“此次行動,事關重大,四王子都說了,必須布置周祥,定下計策,方能行動,若是打草驚蛇,后果不堪設想!”
“話是這么說沒錯。”薩馬爾悠悠道,“但若是當真按照四王子說的去做,打頭陣的必然是國師,畢竟他是宗師高手,自從他來到鐵勒之后,你我地位一落千丈,這一點,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你是黑水一派百年難得一見的高手,初入真拓汗賬下時,何等受其中,眼下呢,連點賭債都還不上了,而大汗卻時常賜予金銀珠寶給國師,還賜美女給他修歡喜禪,我們只有看著的份,我就不信,你會甘心。”
“技不如人,又能如何。”沙啞聲音道,“他是憑本事練至宗師之境的,若是你我也能踏入那個境界,不也可以享受如此待遇了。”
“話不是這么說的。”薩馬爾道,“那個境界何等之難,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太貪,你太嗔,都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