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站在一旁猶如木樁一般的鄧凡,卻是看明白了,以這吳家的勢力,恐怕早在之前,就以及收到了消息。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卻一直裝聾作啞,反倒把這沒什么實權的費如鶴推出來,和袁馮初打擂,至于這怒蛟縣其余的幾家,恐怕都只是添頭,吶喊助威的貨色,真正有資格和‘袁馮初’這等梟雄打擂的,也只有這吳家。
想通了這些之后,鄧凡再看費如鶴和幾家家主扯皮,只感覺意興闌珊,
他這時也反映了過來,既然費如鶴作為傀儡,消息都這般靈通,這幾家掌握著縣里實權的高門大戶,又如何不知道那‘袁公子’的來意。
雙方扯皮直到午夜,也沒有商量好什么讓雙方都滿意的接過,不管費如鶴如何勸說,錦袍老者就一句話,那就是‘不必擔心,要相信他們幾家的勢力’,實質性上的東西卻是一點沒有。
雖然不知道這幾家在打什么主意,但很明顯,都是暫時讓費如鶴先在前面頂著。
到了現在,但鄧凡也算是看出來了,想要靠這幾家對付袁馮初,就目前這種情況,明顯不太現實。
找著痕跡的在費如鶴身后提醒了他一下,示意該告辭了。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費如鶴也并不笨,一番費盡口舌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他那里還看不出這幾家的意思。
倒是鄧凡,留戀的望了那一桌‘還未珍惜’,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并非他有多嘴饞,而是最近修行‘五毒樁’,對身體的消耗太大,他本身手頭也比較拮據,又要煉尸,又要采購各種藥材飼養毒蟲,棺材鋪的生意也不太景氣,哪有那么多的余錢天天大魚大肉。
......
“費大人,回去我就不與你同行了,剛才突然想到,家中還有些事情要忙,請恕在下先行一步...”
剛剛走出藤山腳下,鄧凡一臉焦急的對著費如鶴抱了抱拳。
“這深更半夜,鄧掌柜有何事要忙,和不等明日。”
“費大人放心,您有名義在身,他們沒有分出勝負之前,是不會動你的,否則昨夜死的就不是更夫了。”
見費如鶴如此膽小,鄧凡也很無奈。
這個道理費如鶴也很清楚,但禁不住他就是害怕,這深更半夜的,他又沒帶什么護衛,若是來上一個歹人,那他豈不是小命難保。
“大人,若是你不想淪為他們之間爭斗的‘工具’,就最好自己回去。”
面對費如鶴這樣以為‘心中很清明,但身體很誠實’的隊友,鄧凡也很無語,你說他傻吧,他比誰心里都清楚,但到了關鍵時候,拖后腿的也是他,雖然稱不上什么‘豬’一樣的隊友,但也絕非什么好的合作對象。
但事到如今,鄧凡已經沒有了選擇,自從今日他跟著費如鶴來到吳家,不管是袁公子那邊,還是這幾大家族,恐怕都自動把他歸納到了費如鶴一系。
按現在這種情況,想要不淪為‘池魚’,這費如鶴肯定是靠不上了,只能靠他自己。
......
也不管費如鶴的反應,鄧凡沖下馬車,身形急行,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幽幽的夜色之中。
“舉頭三尺、天有眼,地有耳:你聽既我聽、你視既我視,天地視聽!”
折返藤山腳下,鄧凡從懷中掏出那只隨身攜帶的黑色烏鴉,又取出一枚細小的黑符塞,塞入其口中,嘴中念念有詞。
這種烏鴉乃是其培養的一種‘羽蠱’,雖無斗戰之能,卻是警戒通訊的一把好手,除此之外,還能夠作為‘天地視聽符’的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