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口,剛換上校服的凌墨一改往日的冷漠,笑著將紅包塞入了吳媽的手中,“吳媽,生日快樂。”
“墨小姐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吳媽掂了掂熱乎的紅包,粗略估算了下,這紅包里頭應該塞了小兩千,瞬間眉開眼笑。
蘇毓瞅著自己的親信這么輕易地就被凌墨哄得團團轉,怒火中燒,朝著吳媽高聲嚷著,“吳媽!這大半天你都去做什么了?連個鬼影都沒見到。”
“太太,我剛剛一直在和張姐她們一起打掃衛生。”
吳媽臉色張皇,趕緊將紅包揣入褲兜中,轉眼又指了指正在拖地的張姐,以證明自己沒在偷懶。
“喂不熟的白眼狼。”
蘇毓冷哼了一聲,對吳媽的信任于片刻間消解了一大半。
凌墨淡淡地掃了眼面色愈發難看的蘇毓,唇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她心里清楚,蘇毓能將一手爛牌打成王炸,實力定然不容小覷。
既然頂級情報系統都沒能抓到蘇毓的把柄,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從蘇毓的身邊人下手查起。
雖說,蘇毓一直都很信任吳媽,但這并不意味著她們的關系真有面上那么穩定。要想瓦解她們之間的信任,還需得選擇溫水煮青蛙的方式,用細節說話,一點一點腐蝕她們的心理防線。
凌云龍正要出門,見蘇毓仍舊悶悶不樂,溫聲哄著,“毓兒,還在生氣呢?網上的流言蜚語大不必在意,我一會就去找人交涉一下。”
“我有什么好在意的?清者自清。就是怕有心人逮著我們家這么點事兒不放,影響了公司的聲譽。”
蘇毓幽幽地嘆了口氣,小聲嘀咕道:“這兩日不順心的事情都湊到了一起。不如,過幾天再讓我表哥來算算?”
凌墨眉梢微挑,這才想起來蘇毓還有個神棍表哥。
七年前,蘇毓的這位神棍表哥一口咬定她命里帶煞,長期養在家里,不僅影響運勢,還會影響子孫后嗣。
求子心切的凌云龍對這番鬼話深信不疑,硬是將蘇毓流產,凌甜摔下樓梯等禍端統統歸咎到了凌墨身上,二話不說就將她送到了鄉下。
當時說是送到鄉下寄養,實質上是為棄養。這七年來,他根本沒有出過分毫的撫養費。
回憶起往事,凌墨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你表哥近些年還在寒山觀苦修?”
凌云龍正想著讓蘇毓表哥替自己算算事業運勢,剛一開口思緒恰巧被警方的來電所打亂。
他按下接聽鍵后,習慣性地開了免提。
手機另一端的朗潤聲音隨之傳來,“凌先生,昨日大鬧令嬡生日宴的綁匪已被擒拿歸案。據綁匪頭目交代,他們只是收錢辦事,至于背后雇主是誰,他們也不是很清楚。”
凌墨目無斜視地觀察著蘇毓的神情,見她神色幾經起伏,更加篤定了心中的猜想。
按目前的情況來看,蘇毓極有可能就是那群持槍綁匪的背后雇主。退一步說,就算她本人并沒有親自經手此事,也絕對逃不了干系。
思及此,凌墨冷不丁地往凌云龍貼在耳邊的手機湊去,輕聲問了一句:
“可以查一下他們的銀行賬戶嗎?他們既是收錢辦事,背后雇主十有八九已經將部分酬金打到了他們的賬戶上。說不定,從銀行賬戶入手,恰好能查到背后雇主的有關訊息。”
聽凌墨這么一說,蘇毓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慌亂。
這件事雖然不是她親自經手的,可要是抽絲剝繭查下去,勢必會累及自身。